王府,每次他一来,不管她和承王聊得多在兴头,承王总会撇下她,两人密聊许久。 现在看来,凡是和承王来往密切的人,他们之间都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名单上的人都赞成此次行动,难道尔等还不敢吗?” 马骁远说的振振有词,既是左都督门生,那么便是顺从中宫,苏宛在心中忖着,眼下情形看来,与她料想偏差不大。 “计划何时?” 有人在后面问道。 马骁远掠过大家,沉吟片刻即道:“丧仪完毕,第一日的早朝。” 话音一落,苏宛再次扫向众人,脑海中回忆着为数不多的名字,垂暮沉吟,听得房间里话音转向另外一边,她忙弯下腰躲避,直至察觉不到任何声响,苏宛才徐徐探出头,慢慢沿着原路返回。 再次出来时她才意识到,这是极为偏僻的地方,来时未见半个人影,出来时仍然一样。没有阳光照射,寒意甚浓。 回到举行丧仪大殿,公公见她出现忙迎了上去,指着另外个不显眼的路道:“娘娘可担心死奴才了,慢点,这边请。” 顺着他指的方向,苏宛很快便发现了王爷稍显别扭的身姿。 感受到王爷射过来疑问的眸光,苏宛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跪地开始湿哭干啼,一会儿,她感觉到身子被碰了碰,转首抬眸,王爷手臂才收回去,用低得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道:“你还好吗?” 闻声,苏宛未答,再次跪地开始哭丧,听得周围人被感动,掀起一片更响亮哀嚎声。 不知过了多久,礼仪公公宣告大家去偏殿休息,苏宛起身时才察觉到双腿发麻,余光看到王爷吃力的动作,硬撑着身子扶起他朝外去。 按照礼制,葬礼在三日之后举行,府邸的人尚未接到通知,每日深夜都要回府。 苏宛脑子飞速转动,步伐不自觉快了些。 走出没多远,王爷的身子逐步落后,苏宛这才意识到不对,遂又放慢了脚步。 她将他送到专供男子休憩大殿,把他交给曾侍奉过王爷的公公,转身之际,与一男子擦肩而过,瞬间,苏宛意识到了什么,佯装无事人,快速离开。 因着是轮流休息,苏宛并未见到苏若涵身影,和她一道休息的女眷们,或三三俩俩相互按摩,或独自倚着垂着身子各处。 苏宛找到较为安静的角落坐下,听见前面有人议论纷纷。 “臣妾见承王妃刚刚偷偷出去了。” “难为她了,王爷被杖责那么狠,偏又不得不服丧,也不知道伤势重不重,否则这几日下来,还不得没了半条命呀。” “就是,说来也怪,听闻这次琰王反倒处罚没那么厉害了。” 苏宛望着讨论地热烈,靠得更紧些的身影,面无表情,闭目休息。 “嘘——本宫刚刚看见琰王妃搀扶着王爷,那模样真叫一个恩爱。” “你们说,今后的风向是不是该变了?” ”别瞎说,快别再聊这个了,人多口杂……” 最后个发言者压低音调,再后面说了些什么苏宛便听不见了,兴许是这番折腾颇累,苏宛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娘娘——娘娘——” 恍惚间,苏宛听见有人叫她,睁眼瞧见雪儿慌张得瞪着她,在她身后,房间里空荡荡的,其他女眷全都离开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