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殿上如雷贯耳,震撼人心。 苏宛在王爷右边,珊珊作响绕过殿堂大柱,在承王身后站定,抬首仰视上方龙仪,闻见前面不偏不倚不大不小的一声轻嗤。 那声音充满不屑和鄙夷。 夫妇二人行礼,龙颜大悦,抬手示意他们免礼。 “既然来了,就一块儿听听,李琩媵,你接着说。”皇上朗朗沉声吩咐。 “是。”承王昂首挺胸,胸有成竹,深蓝色锦袍上金线繁复,使人眼花缭乱,却也让人退避三舍,这就是他一贯作风,相较男子而言,他谈不上健硕。 琰王给人天生的安全感,在承王身上遍寻不得。 “儿臣在他房里收到账簿,上面清晰记载了他的每一笔账,围剿他府邸时,儿臣拷问府邸从上到下所有人,他们都可以证明他的罪行。” 他说话间,向左偏侧手,得了眼风的毛顿路过苏宛,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两个本子。 “证物在此。”由晁公公将毛顿手中本子接了去,谨慎着步上龙踏,垂首递给皇上。 “按照父皇吩咐,已将罪犯押在大牢,免得脏了父皇的眼。”复听见承王补充了句,话音里带着几分轻巧,那声音,苏宛听得出来。 每次承王有异样后,他便会露出这一破绽,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曾了解到这点。 皇上在上,每翻一页,蹙眉便加重一丝,神色愈发凛然。 “他可有招供?”皇上凌冽着问,眼睛仍在账本上,刚一问完,便见账本飞向台下众人面前,发出刺耳坠落声:“如此胆大包天,当朕是什么?” “父皇息怒,山炮被抓时尚在被窝里,惊慌得很,一进地牢,问什么说什么,现已签字画押。” 不论承王府,光是上回苏宛送回去的银票便已是上万两被替代,方才承王的概述看来,幕后主使竟然是个贪生怕死之人?苏宛不信,凝眉深思,面无表情。 “在朕的眼皮下竟然有着如此猖獗之人,看来是朕心软了,来人,着令,犯人山炮欺压百姓,目无律法,害人毙命,株连九族。” 本是艳阳后的夜晚,热气还未散去,苏宛却突地感觉到一阵没有由来的阴冷,冷到极致。 皇上历来在办案事情上讲究证据确凿,为何却不过是问了寥寥数句便株连九族?这是不给人申诉和开口的机会…… “不对,案件原本毫无进展,今日突然盖棺定论,这中间,是在掩饰什么?” 苏宛几不可闻之声,偏偏落在旁琰王耳中。 “是,儿臣领旨。” 承王答应得相当快,似不要给人回旋机会,恭谨作揖正要离开,却听得大堂上有铿锵之声。 “父皇。” 身旁身子弯腰,琰王清奇的声音在此刻独成一道风景。 “儿臣认为,事情处理得过于仓促不会让人心服口服,儿臣以为,假币一案虽然只在京城有迹可循,可并没有证据表明只在承王府和苏府发生,若不给大家一个公开公正的交代,恐怕难以服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