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出原委。 苏宛搭敛,不接话,信与不信,虽是转念间,却是千差万别。 “你,得空去昭春宫看看,朕这里没事了。” 他大袖一挥,示意苏宛退下。 无风,无晴。 乌云压顶,竟看不到头,矮得如同苏宛踮起脚尖,便可触及到最下面的如棉花一样的柔软,冰冷,让人凉到心底,皇上,亦是这个样子。 他是关心的,只是这关心,来得太晚,太隐晦,苏宛不知道他在回避什么。 出了前殿,苏宛便一路向北,晁公公拂尘在胸,直到苏宛身影消失不见,眉间的疑虑仍未消失,他上前去欲搀扶皇上,被皇上一个眼神逼退。 “主子,咱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黄怡尝试着提醒。 “想来皇贵妃那边和皇上有同样的疑虑,我现在这般去,毫无意义,不如等上几天,到时候,或许有了转机再来禀告不迟。” 苏宛心如明镜,不管皇上是担忧边境保不住,还是真的关心琰王,晚得让人心寒。 最后皇上看她的眼神,恐怕亦是看出来她在怨怼,怨怼他上次的决绝。 “奴婢怎么觉得,当个皇上并没那么困难嘛。”黄怡看路,没留意到苏宛投过来的斜视。 两人一前一后,同样看似在认真走路。 “若是让旁人听了你说的话,即便是要抽筋剥皮亦不为过。” 黄怡猛然抬头,看向苏宛端然前进,煞是认真的模样。 “奴婢——奴婢知错。” “他是天家,无人可冒犯,这也铸就皇上在许多时候,无法像你我这般正常表达心绪,有些时候大题小做,又或者是不近人情,作为臣子的,只能受着。” 听得黄怡似明白不明白,苏宛索性闭嘴,只顾着脚下的的路。 算算日子,已快月余,边关的信迟迟不至,若是有差池,她该早些做打算才是,不知不觉间,她的手缓缓下滑,在腹部位置上刚一停顿,忽又双手交握,昂首挺胸,款步姗姗。 德顺谄笑着迎接在门口,跟在苏宛身后进了正厅。 “你倒是沉得住气,还不快拿出来。” 苏宛站定,缓缓转身,居高临下看向他,在管家位置上愈久,他愈会察言观色,袖口中的土黄色早已时明时暗,苏宛在他躬身迎上来时,便已看得真切。 德顺脸色一红。 “奴才该死,娘娘火眼金睛,竟然能事先知晓,这是刚送到府上来不足一炷香的时间,奴才想着娘娘定是想第一时间看到,所以一直在门口候着。” 苏宛接过信函,同样的封口,却没有署名。 她抬眸瞥向德顺,他忙后退身数步。 刚一展开,苏宛便眸心微凝,笔迹熟悉,却不是琰王的,周易在信中提及琰王不知下落何处,他已秘密找寻许久,望苏宛有主意,指点一二。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苏宛在心中嘀咕,颓然坐于椅子上,德顺朝黄怡看过去一眼,却见她亦是满脸担忧看向苏宛,以及她看不清的那张纸。 “你先下去。” 德顺垂首,忙不迭向后退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