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各位兄弟,你们听老哥一句劝,这琰王府的水,深着哪,你们同我一样都是奴才的命,可奴才的命,也是命哪!我本是琰王府的管家,为琰王付出了十年的心血,自琰王妃入府以来,琰王府就变了。” 他无助地摆头,耷拉着身子跪着挪向大家,撩袖露出手腕。 “你们看看,琰王妃要赶走我也就罢了,可是不给个明确的说法,奴才不依,便把奴才打发去了乡下别庄,本以为在那里尽忠职守便可颐养天年,谁曾想琰王妃心狠手辣,让人一把火点了别庄,奴才在火堆中死里逃生,这便是被火烧过的伤痕,你们看看,看看……” 尽可能扬高的手腕让大家好看得清楚,却不料那十个人要么低着头,要么转首,要么怔怔然望向另外一头,胥掌柜满脸愤怒的看着他,手中的纸张给气得颤抖。 “你胡说!琰王府心地仁厚,宽待下人,岂容你在这里玷污?这些人里头,可是有琰王妃在受灾现场救过的人!” 胥掌柜的大步迈进王叔,朝他头上就啐去一口。 “老夫活这么久,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连琰王妃如此好人都要被冤枉,还有没有天理了!”胥掌柜指着王叔,指尖颤抖。 “就是。” “他自己说原先是琰王府的,这会却同别的王妃来闹,居心何在?“ 随着胥掌柜进来的人理直气壮,群情激愤,乃至于整齐的队伍散开,将他团团包围在里面,苏若涵见情况不妙,在四个婢女的帮助下躲到一旁。 “你,你们,你们这是以多欺少!”苏若涵口齿变得不伶俐起来,神色发白。 拿腔拿调的态势对上苏宛深不见底的眸子,苏若涵身子瑟缩着躲开,苏宛感受到小腿处被抓紧,低头才看见钟合仰首正汪汪地看着她。 “琰王妃,钟合害怕。” “回来,岺儿,你若再违背母妃意愿,答应过你的事,被怨母妃出尔反尔!” 苏若涵如同护鸡仔的母鸡,一下子抓了钟合到她身边,这样的场合刻意带着孩子过来,苏若涵的心,究竟是什么样的?黑心黑肝,烂心烂肺。 哇的一声,钟合张嘴大哭。 “姐姐,你吓着孩子了!”苏若涵咆哮,红夜不住朝她使眼色,才让她不住回眸的去向孩子身边。 苏宛冷冷的看着这好笑的一幕,声线凉薄着道:“将你们的主子请回去,难道是想让承王再次来府请罪吗?” 立在苏若涵身后的婢女个个别过头去,苏若涵立着不动,却被钟合拉着朝外走,一壁走一壁哭诉:“承王妃,快走罢,琰王妃是说到做到的,若是承王知道你又来琰王府闹,您又该挨罚了。” 稚童不懂撒谎,苏若涵立刻捂住他的嘴,压声咬牙切齿训着他些听不清楚的话,丢下王叔,出了琰王府。 “承王妃——王妃娘娘——救救奴才——您怎么可以出尔反尔?不是说好了……” 话音戛然而止,德顺上前一探,下气怡声道:“启禀娘娘,他畏罪自杀了。” 闻者皆是鄙夷之色,听到这个消息后,看也不看的一道躲在了另外一头,德顺朝侍卫一挥手,他们上前将人抬了去,胥掌柜在旁默不作声,待现场安静下来后,才双手奉上苏宛让他写的东西。 她打开来,扫视结束方才抬首:“暂且这么安排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