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从未有过的坚定。 翟珠见她时的言语姿态还在脑海中出现,苏府由他接管已有些时日,颇有管家执族之风,苏若刚未有相助,却也没有暗中使绊子,苏宛微敛眸光,面不改色坐着。 叮叮当当的声音下上八下的在外不绝于耳,苏宛心止如水。 答应抑或不答应,于她而言,有何区别? 以苏宛如今能力及地位,在京中贵妇女眷中,谁人敢小觑? “母亲她——”苏若刚怅惘看向窗外,背向而立,记忆中的大哥哥斯斯文文,不苟言笑,在苏亨面前听话照做温顺之态,如今竟一点儿也找不到了。 琰王离京以后,他在朝中职务做得如何,苏亨生前铺子打理得如何?她敬之欲近的哥哥,虽中间有过波折,如今在她眼中,却愈发的疏离。 “在你和三妹成亲以后,母亲把自己关在房里独自哭泣,出事之前,便有端倪,只怪我,为人子女,却只顾自己,到她离世,都不能给个正大光明的说法。” 沙哑之音愈发暗沉,苏若刚低下头,怅然若失。 感受过母亲的照顾,反哺时暗叹错失,那是种什么样的失落,苏宛感觉不出来,甚至,有些羡慕他可以发出如此感慨。 庶女,连悲哀的资格也没有。 “罢了,跟你说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这些话如果不同个不相干的人说,又有谁愿意认真听他倾诉不阻拦? 话虽如此,苏若刚却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口,苏宛看见他的拇指与食指摩挲,那是在他无法定夺时才有的动作,他有事刻意瞒着,却也是无处宣泄。 “什么端倪?可否说出来让妹妹听听?”除却刘氏身世之谜,他定然在府里还见过她的异常之举,那时,苏若涵和苏宛已出阁,刘氏的防备心有可能松缓。 “她——”苏宛气韵深藏,面不改色的看过去,苏若刚抬起的手突然放下,欲言又止,闪烁其词的眼瞳里倏然暗淡,转而呈现出墨染深邃,无可触及。 苏若刚究竟要隐瞒刘氏的,会是何事?为什么他不接受那三人的提议?中间,有何为难之处? 她想得认真,默然收回眼光。 这些问题,即使他现在不说,过不了多久,她也会知晓,不行,不可以让万一在她分娩时发生,想到这里,苏宛纵然起身,不疾不徐来到他身侧站立。 中间隔着尚有一人距离,同他一样看向窗外。 “我暂且答应你罢,不过,也请哥哥答应我一件事。”苏若刚诧异转首:“二妹请讲。” “前两次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可是这一回,是哥哥出面让我不要干预,能阻止我,却无底气干预别人,我的风险还在,眼下便让哥哥担了去罢,如有意外,可别怪我不顾情面。” 说完,她看向腹部,手指缓缓从裙琚上划过幽幽着道:“不日,便可见到你外甥了。” 他脸色微现难光。 “哥哥做不到,便怨不得妹妹。”话音刚落,她徐徐转身,指尖方才落在门框上。 “等等——,为兄自是会答应你的。”晦暗不明的音色让苏宛听着心中不静,看着他泛青的侧脸,微眨眼,门从外打开,凉风袭面,卷起裙摆摇曳,飞舞的雨珠顺着余光而入的风,扫近房间,不知飘落在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