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面对面的囚牢里,能见得对方的一举一动。 “三弟,没想到你竟是如此蛇蝎心肠,你骑马受伤,是我全力护你,你顶撞父皇,是我替你周旋,你屡次触犯龙鳞,是我替你抚平,今日,你却落井下石!” 李睿晟面不改色的朝苏宛微一仰首,无视李琩媵暴怒抓狂,他死死抓着囚牢之笼,狠狠的看向李睿晟。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李琩媵不明所以,眼波在苏宛同李睿晟之间回旋。 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苏若涵,而不是她? 问题在苏宛心间飘荡,恍然间,她有了答案,已无需他作答,她只是那样平视着,如同日常里打量某个人一般,如此陌生而遥远。 她前世心心念念之人,身边从未断过姬妾。 不是苏若涵,亦会有旁人。 “是不是皇上改主意了?我就知道皇上对承王下不了狠心,快放我们出去,这里又潮又冷,再持续一个晚上,你们见到的恐怕便是我的尸体!” 苏若涵突兀的声音如同醍醐灌顶。 苏宛从遥远的思绪里走了出来。 “我们走吧。” 她端然从通道转身,就这样走出地牢,李睿晟沉寂无波的黑眸聚敛,不发一语跟在她之后往外走。 “三弟!父皇已将太子之位允我!你休想!待我出来之时,便是你的大限之期!” “姐姐!苏宛!你回来!给我回来!” 叫嚷之声在地牢里层层传递,撞击在围墙之上倏地回传,回音在苏宛耳畔次第出现,亲情一场,这算是苏宛的送行了,妹妹,一路走好。 李琩媵,一路走好。 直至回到琰王府,李睿晟至始至终没有开口,只是将她搂在怀里,似要将她融入与他。 “一切都过去了。” 如烟如雾不可追溯,不可触碰的声音在苏宛耳畔响起,好似李睿晟在宽慰,又好似是苏宛的臆想,得此一人,此生足矣。 重生的心愿便是让他们品尝逐次落魄,最终没有回旋之地的绝望。 那种感觉,只有亲自感受过的人才懂。 苏宛缓缓闭上了眼,异常安稳。 一月之后。 册封大典如期举行,皇贵妃娘娘照例派人来请去宫里一叙,出人意料的,没有提及纳妃一事,苏宛只默然跟在李睿晟身边,偷偷看向他的一举一动,皆让她过目不忘。 自此,京城里又有谣言四起。 太子不喜女色,诸多想要通过使用香艳手段笼络之术尽快想别的法子。 苏宛在殿中,拜帖摞起来如有一树那么高,她看也不看一眼,偏殿之中,放着的是各路绞心脑汁送来的礼物,她退不得,收不得,只叫人日夜轮班守在那里,不得短缺。 李熹蹒跚学步,稚声稚气得唤着母妃,他只要听见苏宛的声音,便会寻着找过去,铺子里的事情统一交由黄怡打理,苏宛稍一得空,便同李熹相处一处。 天星林的别苑建好之时,苏宛央求李睿晟陪着一同去里小住两日。 两人驰骋于广阔天地,疾风骏马,沧海天涯,苏宛见得李睿晟眸子里的闪烁,像天边最亮的星,照亮了她被掩埋了多日的心。 又五年,皇上驾崩,举国哀悼。 皇太后多次往新皇的殿中安排女官,引荐妙龄女子,次次被皇上原封不动的退回去。 后宫之中各殿久无人居,竟蔓草丛生,苏宛膝下已经三子围绕,琐事了无,谏言皇上不如将不用之物如数取出变卖,所得银两五成行善布施给有需要的人,五成交由国库,用以不时之需。 大周朝在李睿晟的掌管之下,民生逐步富足,拥军参军人数年渐增长,兵力达到史前之最。 周边诸小国联合起来屡次跃跃欲试,图录族率先俯首称臣,使者竟是奘无尊,在他的带头下,其他小国纷纷效仿。 大周朝百姓之中无人不称赞国主忧民之所忧,狠绝雷励,兵力强悍,皇后仁慈孝忠,足智多谋,如此两人联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天下万民所仰。 二十年之后,李熹继位。 李睿晟携苏宛游历天下美景,乐不思蜀,民间流言疑似有见两人并辔而行。 全文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