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少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惊愕地向安初夏看去。 不,这绝对不会是真的! 她刚刚还说要考虑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考虑好了呢? 安初夏含着泪,缓缓站了起来。 突然,她双膝一软,重重地跪了下来。 原以为,这些年来吃苦的只是自己,却从未想过她的家人也生活在地狱中,他们心中的痛并不比自己少一点点。 “初夏!”慕容少白一惊,连忙伸手将她扶住,“你别这样,你快起来!” 看着眼前这张和自己有着几分相似的脸,安初夏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滚滚滑落,哽咽地说:“这是我欠你们的。这些年来,你们一直在苦苦寻我,可我却从未想过去找你们。我有罪!”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在慕容老太太为寻自己惨遭车祸时,自己又在做些什么呢? 自从安咏儿回归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得知了自己的身份。 如今算算,也有十几年了。 可十几年中,她却从未想过去寻找亲人,只是沉溺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即便偶尔动过这念头,也迟迟未付诸于行动。 如果自己早点寻亲,说不定双方会早点相认,她的家人也不必整天活在痛苦之中。 “别哭了。”慕容少白心疼地将她拥在怀中,哽咽地说,“你没错,错的是命运。能找到你就好,这样爸妈在九泉之下也能够安息了。改天,我带你去拜祭一下他们好吗?” 一想起早逝的父母,他的心上就宛若插了一柄最为锋利的尖刀,疼的几乎窒息。 安初夏流着泪,无力地点点头。 一滴,又一滴。 苦涩的泪水顺着她那光洁的脸庞滚滚滑落,浸透了他身上那洁白的衬衫。 慕容少白下意识的将她抱紧,任她那满是泪痕的脸深深地埋在自己的胸膛:“初夏,以后由哥哥来保护你。如果霍慎行敢欺负你的话,哪怕拼了这条性命,我也会把整个霍家给踏平!” 听着他那好听的声音,安初夏哭的更加厉害了。 哥哥的怀抱并不宽厚,却好温暖,隐隐有种薄荷的香气。 她紧紧贴着他的胸膛,任冰冷的泪水在脸上恣意横流,仿佛要将二十多年来所有的思念所有的委屈悉数发泄出来。 “哥哥。”她含着泪,低声呼唤着,“你真好。” 真好,有哥哥的感觉真的很好。 做梦都没想过,在失去苏北陌这个哥哥之后,她竟然还能再拥有一个愿意替自己遮风挡雨的亲哥哥! 天,阴沉沉的。 第二天一大早,慕容少白便带着安初夏一家到了墓地。 有钱人都讲究风水,慕容家也不例外。 慕容家的祖坟并没有在公墓,而是葬在郊外自家的一座山上。 霍慎行推着慕容少白,安初夏牵着小包子的手,一行人静静地站在一块墓碑前。 冰冷的墓碑上,镶嵌着两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男女,正是慕容少白的父母。 他们是那么的年轻,那么的漂亮。 “爸,妈,我把少橙带来了!”慕容少白眼眶微微发红,哽咽地说。 安初夏将一束洁白的菊花轻轻地放在墓碑前,这才重重地跪了下来。 她缓缓伸出冰冷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两张微微泛黄的照片,不禁泪如雨下。 “爸,妈,我是少橙!”她哑着嗓子,哽咽地说,“是我不好,我早就应该来看你们的!” “小时候受伤的时候,我甚至还抱怨过你们,抱怨为什么别人都有父母,为什么我没有呢,为什么我的父母不来接我呢?现在我才知道,我到底有多坏……” 很快,她便泣不成声。 见妈咪哭的伤心,小包子心都快碎了。 他刚想上前安慰,却被霍慎行拉住了。 小包子恨恨地瞟了他一眼。 每次都这样,只要自己和妈咪稍微亲昵一点,他那张脸就拉的比长白山还要长。 霍慎行缓缓走上前,毕恭毕敬地上了一柱香,神色无比凝重:“爸,妈,我是少橙的丈夫霍慎行。你们二老可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见这货如此表现自己,小包子急了。 他连忙走上前,奶声奶气地说:“外公、外婆,还有我啊!我叫初纶……” “霍初纶!”霍慎行纠正道。 这种场合,小包子也懒得和他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