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撕裂伤,得上针线了。 折腾完了之后,冯思定因为麻沸散的效力依旧沉沉睡着。墨岘给了宫梓几丸药,告诉他冯思定醒来,要是疼得厉害,就给他吃一粒,另外在伤口愈合之前,不能沾水,且只能吃稀粥——半颗米粒都不见的那种。 宫梓一一点头应下,送墨岘出去回来,就坐在冯思定身边,照看着他的同时,在心底埋怨着自己。 墨岘觉得奇怪的事情,他也并非没有想到,只是方才一时间被迷了心窍,光想着好事临头,却没想到为什么临头而已。 夜里过了子时,麻沸散的效力过了,冯思定迷迷糊糊的哑着嗓子喊要水,宫梓立刻端来温水奉上。 喝了两口水,冯思定甚至也清楚了。说也奇怪,白日里拉着宫梓上床,他倒没觉得如何,如今伸手不见五指的,他却觉得尴尬了。于是虽然依旧干渴,却不再喝水了,默默的趴回了床上。 “不再喝点?” “不了。”冯思定又朝床里挪了挪,只是行动间原本就火辣辣疼着的□,又扯得瞬间剧痛,冯思定倒是没叫出来,只是呼吸瞬间粗了一下。 宫梓却听见了,过去小心的帮着冯思定朝里梛,却不知道对方就是在躲他。 “思定……我错了。” “嗯?” “我以后不会这么猴急了,明日里我就去与欧阳兄好好学,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宫梓已经猜出,冯思定白日里的作为,自暴自弃居多,若说对他喜欢,那可是连半分都没有。 他如今有两条路可选,要么说“我等着你真正心甘情愿爱上我的那一天”,然后两人重新回到原先的一个追求,一个木然的情况。要么就是装傻,装作根本不知道冯思定的心情,让两人的关系成为事实。 很显然宫梓选择了第二条路,其实第一种选择,宫梓也不是没信心,只是那必定要花上更多的多的时间。所以宫梓宁愿卑劣一把,大不了等他们七老八十了,他再把真相告诉冯思定~ 冯思定的性格,便如他名字一般——思定。其实他和墨岘差不多,对于什么宏图大业之类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只觉得累。就想找个伴,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过,显然他看人的眼光不怎么样。 如今,听宫梓这般表白,冯思定倒是有些愧疚了,他这段时间心情起伏较大,甚至有时候无法控制自己。与宫梓闹到现在这般地步,也是他一次爆发了。可如今看来,反而是他欺骗了一个老实人。 于是满心愧疚的冯思定,觉得干脆就这么和宫梓过下去算了,否则做一个骗情之人,不是和……一样了吗?反正如他这样的无趣之人,用不了多久,宫梓就会厌了吧? 无声的叹了一声,冯思定却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待与宫梓分手后,便找个寺院削发为僧,青灯古佛,倒也是安宁平稳了。 第二日,墨岘先是看了冯思定的伤口——在此过程中,冯思定面红耳赤——又为他重新换了药,接着又去了江云鹤的院子里。 一天两天还看不出什么,只是邵索肩上的伤口很干,这就是好事。换完药后,江云鹤送墨岘与七师兄出来,刚打了门口,江云鹤却做了一件出乎两人意料的事情。 他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磕了一个头,又干脆无比的站起来,转身进屋了。整个过程墨岘和七师兄根本都没反应过来,不过这人也确实是说一不二。 墨岘就这样两头治伤,闲时和七师兄玩玩闹闹,日子一晃便到了二月中旬。冯思定喝了快一个月的米汤,整个人瘦下了去了两圈,不过总算拆了线,虽然依旧不能吃太过油腻的,但怎么说也能吃饭了。 邵索那边,伤口也快能拆线了,只是他伤口深,拆线之后,依旧有一段时间不能剧烈运动,且即便是完全愈合了,那伤口也要痛痒上一年半载了。 不过这一天,墨岘刚从江云鹤的小院里出来,杨大宫主就找来了,要说他来找墨岘是常事,只不过这次他要说的事情却是不寻常。 “岘儿啊,你上次说的事情可还真是说对了!”杨大宫主依旧笑呵呵的,但是抓着墨岘胳膊的手,却轻轻捏了一下。 而墨岘主动和杨大宫主说的事情,除了那个甄道人的异体移植,还有什么?不过,这才多长时间,那人就开始打玉华宫的主意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