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钟情?”嗤笑之中的讥讽愈发的不可收拾,叶慕希看着叶之宸,眼底弥散开冰凉的憎恶,是他的,也是‘叶慕希’的,“父皇,您还真敢说啊。”就如此轻而易举的完全否认了‘叶慕希’的一生,这让至死都对这个男人敬爱着的‘叶慕希’情何以堪? 望着这般的叶慕希沉默良久,叶之宸才再次低叹一声,带着些许的怅然,却没有半丝愧疚和悔意:“天家无情,这个道理阿慕不也是清楚的吗?更遑论朕是帝王。” 说着,叶之宸顿了顿,蓦然又勾唇浅笑,凝视着叶慕希的眼荡漾开了层层的暖意,带着点点柔情和浓浓的执着,偏于疯狂,如扑火飞蛾,纵使前路末途扔执迷不悟。“所以,当阿慕成为朕唯一寄情之处时,无论是你还是我,谁都逃不了。” 正因是薄情之人,才会在寻找到那唯一的钟情之人时愈发的偏执而浓烈,哪怕结局可能是鲜血淋漓的粉身碎骨,也依旧只想紧紧拽着那人一起奔赴,不悔、不退。 叶之宸的情毫不掩饰,炙热而滚烫的灼烧着叶慕希的每一寸肌肤,烧烤的让他忍不住退缩,却发现他早已无路可退,这让他愈发的绝望起来。 比起叶之宸的认真,他宁愿这只是叶之宸执手编织的一场游戏,哪怕游戏的结局是他死,也好过帝王已然疯狂的真情,那将会是不死不休的结,玉碎或瓦全,都不是他所期望的。 “父皇。”似笑似哭,叶慕希看着叶之宸的眼满是悲哀,再多的薄凉都掩盖不下其中的惨色,“我是你儿子,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儿子啊……”所以,不要掠夺的如此理所当然不留退路,松松手,永不相见不好吗? 伸手,将几乎流泪的少年揽入怀中,帝王低垂着的视线就这样粘在青年的身上,其中的温柔一点点的扩散,直至盈满了双眼。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怀着莫名的心情将原本的话掩下,等出口时只余下了轻轻的抚慰:“阿慕别怕,有朕陪着你,别怕。” 一句话,点燃了叶慕希紧绷的神经,他猛的伸手将叶之宸推开,眼中的怒火因为其中的悲哀而燃烧的愈发的红艳而妖冶,灼灼夺目:“我不要!我为什么要?你是我的君,你要的一切我都必须双手奉上。 可你也是我的父,如此,你让我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如何面对我额娘如何面对我未来的妻儿?!父皇,这些难道你都没想过吗?皇祖母还健在啊,你为何不觉得羞愧?你的皇后你的宫妃你的儿女,你看着他们的时候就不觉得荒唐吗?拥抱着你的妻妾时,想到你对我的欲念你就不觉得恶心吗?!” 被推开的叶之宸收敛起了所有的情绪,面无表情的盯着叶慕希,听着叶慕希咄咄逼人的质问,暗色的眸愈发的深沉,其中张扬着的是已经濒临边缘的癫狂之意,他开口,声音低而压抑,带着令人颤栗的冰寒,刺骨的杀意。 “没有人。阿慕,不会有人阻挡在你我之间,因为,朕不允许。”一步步逼近,看着因自己靠近而忍不住颤抖的青年,帝王勾唇浅笑,笑容温柔到了极致,却也残酷到了极致。“你怕什么?你的妻儿,朕的妻儿?不,那些都不存在。亦或是皇额娘,还是百官列臣?阿慕,朕才是皇帝,是这个天下的帝王,朕是主宰,所以,没有人。” 看着朝自己逼近的叶之宸,叶慕希的双腿几乎无法站稳,他怕他,他怕叶之宸,尤其是叶之宸那犹如实质的杀意。他知道这杀意不是针对他的,可正因为知道他才更加害怕,这已经不是执念二字可以涵括的了,而是心魔。他何德何能,竟只用了短短一面就让一个帝王心底繁衍出如此狂烈的心魔? 闭上眼,叶慕希忍不住苦笑,他从没经历过爱情,但他也知道目前他和叶之宸之间的纠缠是不正常的,不管是他们的父子关系还是叶之宸对他那如同入魔一般的疯狂执迷都不正常。 “如何才能恢复正常?如何才能……” 低的恍若被风一吹就散的喃语被叶之宸清晰的捕捉入耳,他低笑着伸手将人禁锢在自己怀中,愉悦的笑声从口中流泻而出,带起了胸膛的震动,一声叹息,满满都是醉人的宠溺。 “这才是正常的,阿慕,朕是帝王,帝王的爱从来就不是温良的。想要,就得到;为难,就铲除;不忍,便留下;喜欢,就拥有。而一旦爱上,阿慕,上天入地你都是无法逃脱的,不要期望朕有常人的心软和良善,生来,朕会的只有掠夺和侵占,而朕能给你的便是朕的一切。”所以,他所有的本性全部都倾注在阿慕身上,如同疯魔一般残忍,却是他所有的温柔。 颤抖无法停止,叶慕希伸手不停的推搡着想要离开男人的怀抱,尽管男人的语气是那般温柔,但却让他只觉得从头到底的冰冷:逃不掉逃不掉逃不掉……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自己的困兽之斗,这个男人的怀抱,他根本逃不掉。 可是好怕,他所有的软弱都因为这个男人而起,他害怕他恐惧他甚至想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究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