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叶之易的不死心,吴公公·知心姐姐·顺儿筒子无声叹息了,再张嘴就已经带上了三分警告三分劝解,余下四分是少有的尖锐:“奕亲王,恕奴才无礼,敢问奕亲王可是想着让皇上断了这心思,或是直接打杀了安郡王?” 叶之易的神色沉寂了下去,尽管他知道或许整件事叶慕希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但正如吴顺说的,他的确有着牺牲叶慕希的念头:一个是皇帝一个仅仅是郡王,孰轻孰重一目了然不是吗?对整个大宴朝来说,这两人的对与错并不重要,最重要的只有天下之主。 摇着头长叹一声,吴顺看着叶之易的表情继续说了下去:“若真是如此,奴才斗胆劝奕亲王一句,千万将这心思掐灭了去。这八个多月,奴才是看着皇上走过来的。初时五个月,皇上不知道是安郡王,便没日没夜的让人寻找,将整个京城都翻的底朝天无果后依旧没有放弃。后来,皇上诞辰,见着了安郡王,当夜皇上便让安郡王宿在乾坤殿,直至今日朝夕相对,感情愈发深了去。 安郡王喜静,皇上就下旨不经传召所有人不得入乾坤殿;安郡王喜看杂集,皇上就命人在京城四下收集了所有杂集送到安郡王的桌上;安郡王觉得烛光刺目,皇上便在整个后殿都镶嵌了夜明珠;安郡王不喜熏香的味道,皇上便二话不说换下了他喜爱了几十年的熏香换成安郡王爱的味道;安郡王无意间提了一句最爱清茶,自此乾坤殿就只有清茶;安郡王对着一名三等侍卫随口赞了一句不错,隔日那名侍卫就成了前朝的夏大人…… 奕亲王,你可知那夏大人曾九死一生,是安郡王开口保下了他,皇上让那夏大人风光无限前途无量,娇妻美妾一并赏赐了过去,其目的并非恩宠,不过只是想隔离了夏大人和安郡王。 从安郡王来乾坤殿起,无论是御膳还是其他,一切都是以安郡王为主,奴才的话奕亲王可明白?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皇上他已经少不了安郡王,若安郡王走了或者是亡了,那才真的是宸武之祸。” 少不了……叶之易怔怔的听着吴顺说完,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了那两扇紧闭的雕花大门,朱红色的门后,掩饰不住的是暧昧的纠缠,那一声声喘息,简直比刀尖子还要刺人。 他的四哥啊,他的皇兄啊,这是明明白白的用事实在警告他打消心头之念,还生怕他冥顽不灵,便派了吴顺过来做双重保险,真真算得上用心良苦啊。 苦笑一声,叶之易满身颓败的倒在椅子里,伸手挡住了眼,唇角的弧度一派凄楚:“四哥,你还真给我出了个难题啊……”身为臣,一心为主,自然是不希望君主留下这种会遗臭万年的污点;身为弟弟,哪怕兄弟情谊浅薄他也不愿意看着他的四哥踏入地狱且执迷不悟。 但他能如何?他又能如何呢?正因为是皇兄,他才如此无能为力啊。看看,他那个极其注重面子唯我独尊的皇兄竟差一个奴才明明白白的告诉他:皇上少不了安郡王。少不了啊,他那个自我自私到极点的皇兄竟然承认少不了一个人,还事事都以那人为主,这般沦陷,又哪里还有挽回余地? “吴顺,你当初怎么就不劝劝呢?若是一开始,或许……” 对于叶之易的责问,吴顺只是面色平静的回了一句话:“奕亲王说笑了。” “说笑了……是啊,的确是说笑,皇上又岂是你我可以劝得住的?” 叶之易也不知道现在他究竟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混混沌沌的觉得什么都不真实,希冀着这一切都只是做梦,等梦醒了就会恢复正常,皇上还是那个皇上,大皇子还是那个大皇子,父子君臣界限仍在。可那些个暧昧的喘息一个劲儿的钻到他耳朵里,让他想逃避都不行。 “皇上他该怎么办?叶慕希他又该怎么办啊……” 看着神色恍惚喃喃低语的叶之易,吴顺只能叹一声冤孽了,这皇上和安郡王早就纠缠不清了,哪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