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九点多钟,接风宴尽欢而散。 夜空中乌云遮月,星光暗淡,空气里有一股潮湿的味道,久居海边的人都知道,这是大雨将至的预兆。 乔慕抬头看了看,说道:“好像是要下雨……之锋,你辛苦一下,把张科长和赵卓夫妇送回去,他们都没开车,别让雨淋了!” “沈处长,麻烦了。”张尼娜有心接近沈之锋,自然是不会客气,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让处长亲自送,赵卓赶忙推辞,说道:“沈处长,您送张科长就行了,我住的不远,走几步就到家了。” 沈之锋微微一笑,拍了拍赵卓肩头,说道:“别客气了,万一要是淋了雨,再感染了风寒,那可是麻烦事!” 沈之锋这么说了,赵卓不好再坚持,打开车门和太太坐进车后座。 “好了,有什么话,明天站里说!”说完这句话,乔慕才率先上了车,对司机说道:“开车!” 云层里隐约传来闷雷声,轿车一辆接着一辆,朝着各自目的地疾驰而去。 ………… 送童潼回家的路上,姜新禹看了她一眼,说道:“你喝多了吧?” “没有……”童潼抱着肩膀,蜷缩在座位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姜新禹把车停在路边,脱下外套盖在童潼身上,漫不经意的说道:“刚才在登瀛楼,说我们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童潼一时没反应过来,把身上的外套拽了拽,过了十几秒钟,忽然坐了起来,说道:“嗳呀,差点忘了大事!” “怎么了?” “有危险,哪也别去!” “啊?” “啊什么啊,楚潇潇让我说的!” “楚潇潇……她为什么和你说这个?” “别装了,我啥都知道了!” “……我装什么了?” 提起这个话头,童潼困意全无,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姜新禹,一字一句的说道:“楚潇潇是共党,她让我传话给你,所以,你也是!” 姜新禹心里暗暗吃惊,向车外看了看,说道:“楚潇潇一个弱女子,她会是共党?这怎么可能,你自己瞎猜的吧?” “我哪有瞎猜,她自己说的!”童潼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姜新禹知道,楚潇潇一定是察觉到了危险,担心自己去拿那只皮箱,这才让童潼来登瀛楼传话。 这属于沟通不畅,事实上,姜新禹猜到了沈之锋的诡计,根本没打算去水厂街。 “哼,骗了我这么久,怪不得那次大奎杀了人,你帮着隐瞒……唉,我真是太笨了!”童潼叹息着说道。 姜新禹笑道:“就算楚潇潇是共党,我就一定也是?她不也说了嘛,想策反我,但是我没同意。” 童潼撇着嘴,白了姜新禹一眼,说道:“行了,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呀,我又不会告发你,看把你吓得!” 说完这句话,童潼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恍然说道:“哦……我明白了,楚潇潇为啥找我传话,她一定是知道我以前的身份!不对,你也肯定知道!” “我知道什么?” “知道我加入过地下党啊!” “你……加入过地下党?” “还演戏!你再这样,我、我不跟你好了!”童潼噘着嘴,重重的往后一靠,满脸的不高兴。 姜新禹说道:“不是演戏……” 童潼霍然坐直了身子,瞪着姜新禹的眼睛,说道:“那好,你要不是演戏,现在就去抓楚潇潇!”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