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们。所遇之事她们开不了口,报不了官,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没敢奢望欺辱她们之人会有多么凄惨的下场。 可如今竟有一人站了出来,将那沈之南踩在脚下。 “你是没杀人。”周乔冷声,“但整个兖州谁人不知你好色成性,强抢民女奸淫欺辱,叫她们生不如死却又不敢声张。” 顾霆尉只听完这一句,就已将手上的刀递了过来。 日头下的刀光映在沈之南脸上,刀身照出他此时绝望痛哭的样子。 “将军明鉴!”此时人群中冲出一位穿着粗布衣衫的女子,她捂着心口声泪俱下:“沈之南蛮横霸道,有姑娘的人家都不敢出门,若是不慎被他手底下的人看上,便会抓到军营去!我们这般谨小慎微,他却得寸进尺地借查问火防挨家搜查,连女童都不放过,我妹妹才十二岁便被她们掳了去,折磨致残啊将军!” 周乔攥着刀柄的手倏地收紧。 不料沈之南叫吼道:“我已派人给你家送去了银子安抚!你们这等不知足的贱民竟还敢扯出旧事攀诬——” “噗”的一声,说话声戛然而止,只见沈之南的脑袋连着脖子一齐砸到了地上,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离得最近的那女子吓得尖叫一声,而后才反应过来,嘭地一声跪在地上直磕头:“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妹妹啊,你看到了吗,大仇得报,你若没自尽就该看见了啊……” 周乔沉声:“沈之南未沾人命罪不至死,但这一刀我就是砍了,他日上面怪罪,由我周乔一人承担!” 顾霆尉抱胸睨着她:“有本将军在,还用不着你来担责。” 说罢,他看向眼前众人:“剩下的卢炎良按规矩将暂扣兖州卫,待新任指挥使派人押送回京,听候刑部发落。此后兖州不再有魔窟牢笼残害百姓,诸位皆可放心!来人,打开库房,放粮!” 一片哭泣叫好声中,百姓纷纷跟着军士前去领粮。楚渊带人收拾了地上的尸体,又收好了周乔手上的刀。大家各忙各的,就剩两个将军没事干。 “周老三,不错嘛。我还以为你制不住这父子俩呢。”顾霆尉懒洋洋地走过来。 周乔刚才就瞧见他破破烂烂的衣裳,这人竟还有脸打趣,她翻了个天大的白眼:“顾霆尉,就弄个账本需要费上这些天?追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居然还受了伤。啧啧,太丢人了。” 顾霆尉一瞪眼:“谁说我伤了?就是衣裳划破,里面没伤着!” 周乔撇嘴:“那也够丢人的。” 顾霆尉不理她的嘲讽,心情舒爽道:“接下来便可以腾出手来治这瘟疫了。” “这事可不好治。” “嗯?为什么?刘乾大夫不都跟来了吗,叫他弄个药方出来不就行了?” 周乔摇头:“他早就同本地的赤脚大夫和医馆先生们在商议了,都这些天了也没弄出药方来。”她挠挠头,“说的什么来着?好像是此疫之源不明,染了病的人病发时间也不一致,叫人看不出头绪。” 这么说着,她看了眼顾霆尉,幽幽道:“连你那未过门的郡主夫人都写信给母国,郢安还派来了好几位医者,现下就同刘乾大夫他们一起住在客栈呢。” 这么说着就听见马车的声音,两人看过去,正看见魏和宁一脸担心地下了车。 顾霆尉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顺便把周乔往前一推,低声说:“你帮我挡挡。” 魏和宁焦急地快步走过来:“将军,小将军,你们没事吧?我在客栈听说这里闹了民乱,还见了血,实在担心。” 周乔一笑:“没事没事,和宁郡主应该有话——” 顾霆尉就知道周乔这人靠不住,连忙捂住腹部,面色痛苦:“多谢郡主担忧,我受了伤,先去上药了。” “啊,将军受伤了?”魏和宁想陪着他去上药,可手还没碰到顾霆尉的衣袖,人就已经走远了。 她愣了愣,垂眸不语。 周乔摸摸鼻子,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这和宁郡主在她心里定是比不上姐姐的,但不可否认她是个有胆量的女子。兖州这么乱她不仅没有抽身离去,反倒张罗着医者前来帮忙,合情合理也该感谢一番。 小将军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安慰之语,最后只好说:“和宁郡主先回客栈吧,待这边事结束,我们再送你回郢安。” 见周乔没有帮着顾霆尉拒绝她,也没有催她立刻离开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