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阁便放浪形骸的女子? “听她话里坏外,再观殿下的神色,老臣猜测那周乔定是有意相助过殿下,如此就有了由头相纠缠。一来二去便……想来,定是她某些事上有厉害之处,这才勾得殿下——咳咳。” 太后面前,蔺阁老并未将话说得太直白,但兰太后已然听明白了。 男女因闺帏密事生情,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这么看来,兰泽对那周乔的确是有些情意,否则又怎会容得下她那般的孟浪性子。” 蔺阁老点点头,“老臣看来亦是如此。此番殿下归来,屠戮夺权,雷霆手段,硬是在几日之内灭了乱党,使南楚归于平静,太后以为是为何?” 太后看着他。 “周乔本就是敌国人,她孤身一人又初来乍到,难免会有疏漏,偏偏她又是殿下的王妃,恐易遭人暗算。殿下快刀斩乱麻,焉知不是在铺路,好让她安心嫁过来,不至腹背受敌每日战战兢兢?” 此言一出,太后已彻底明白了为何会有今日这桩婚事,哪里是什么委曲求全,分明是早已起意,筹谋已久。 蔺阁老走后,兰太后坐在原处沉思了许久,直至明玉将冷茶撤下,又换上一盏热茶时,听见太后终于开口。 “明日,召肃王的新妇入宫觐见。” *** 掌灯时分,外面仍热闹不断。 红绸灯笼,觥筹交错,一向安静的肃王府在今日成了整个建安最喧闹的地方。朝臣趁着大喜之时,以酒壮胆争着在战兰泽面前露了脸,想在无数恭维之中率先博他一笑。 许是真的高兴,唐烈云借机灌酒,战兰泽也没让疾风把他轰出去,反倒还与他多饮了几杯。 这其中喝得最凶的当属镇北大将军虞靖了,身为新帝和肃王的亲舅舅,又是护送殿下回楚的第一大功臣,自然成也成众人争相讨好的对象。 前院以酒过三巡,后院却仍静悄悄的。 不知又过了多久,守在门外的小侍女昏昏欲睡之时,忽然听见了一声“殿下”。她猛地惊醒,看见穿着喜服的男人走了过来,身旁跟着的正是疾风大人。 疾风见拂冬居然没在屋里伺候,赶紧问了一句:“你在这儿做什么?” 拂冬不过十三岁上,家里落难后被人牙子卖来卖去,最终因为力气大而留在了王府,本只是在后厨烧火,忽然被唤来贴身侍奉王妃,她本就惶恐,见战兰泽正看着她,说话就更不利索了。 “回、回殿下,王妃叫、奴婢自己歇息去,不……不必伺候她。” “那你就真出来了啊?”疾风不知道她是想偷懒还是真傻,叫她走她就走。 “啊,那、那……”拂冬不知道到底是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脸都急红了。 “都退下吧。” 所幸战兰泽并未怪罪,只这么说了一句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疾风看了眼天,已近亥时了,再进去侍奉也实在不合适,于是他顺手一拎拂冬的辫子,“可以歇着去了。” 拂冬如临大赦,赶紧跑回了自己的住处。 屋内很暖,还漫着酒香。 男人的目光落在床榻边的小桌上,上面放着合卺酒。只短短一瞬,目光又再次落回到侧躺在床榻上的那道背影之上。 连日的奔波,加上繁琐的成婚礼节,周乔原本是坐在床榻边的,但不知什么时候就倒下睡着了,她没让那个小丫头来伺候,自然也不知他从前院回来了。 梦里,她还在北晋,躺在自己的床榻上,琢磨着明日练兵的新花样。 可忽然腰上一松,周乔心头一紧,紧接着闻到了浓烈的酒味。她已然清醒过来,知道此时此刻解了她衣裳的人是谁。 肩头微颤了下,可她没有睁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