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看了战兰泽一眼。 见她欲言又止,男人温声:“怎么?” “没、没事。就是……”也不知为何,她莫名地想说句谢谢。 即便再后知后觉,她也发现自己在南楚的日子过得实在是随心所欲,甚至……比在北晋更甚。在北晋时,即便有父亲的盛名和大哥的权势,却仍有诸般身不由己。来了南楚,虽也事事艰难,可这都是明面上的,看得见觉得出的。不必担心有人暗里陷害和算计,即便每日身体疲累些,心里却总是安稳舒畅的。 但她也知道,身在皇城想要免于纷争自然不可能,她既能得清闲,便是有人替她挡了那些烦心事。而在南楚,会做这些的也只一人了。 只是这句谢谢尚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那聒噪的不速之客给打断了。 唐烈云一身翡翠织金掐丝云锦制成的锦袍,踩着双汨罗凌云靴,手里摇着把玉骨扇,一脸不耐烦地走了进来。 “好你个周乔,使唤本公子替你物色新铺子,自己倒是好意思安安稳稳地回来用起膳来,来人!添副碗筷,再加几个菜!” “是,药王大人。” 唐烈云摇着扇子就准备坐到周乔旁边,同她说铺子的事,忽然感到一道凉凉的视线扫在身上,他啧了一声,绕过周乔坐到了另一边。 周乔见唐烈云这么早就回来了,猜他是将事情办好了,赶忙问:“这回物色的哪里?” 唐烈云下巴一扬:“北市正中的檀香楼,南市双福街的玲珑阁。如此一来粮食铺子、酒楼和绸缎庄应有尽有。” 说着他还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战兰泽,“就算是不当什么将军和王妃了,你也是这建安城里响当当的人物。如今你可比你家王爷有名多了。” 可战兰泽却全然没有被自家王妃压过一头的不悦,反倒是看着周乔那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唐烈云嫌弃地挪开视线,实在想不通这周乔除了那脸蛋身段生得比寻常女子美了些,剩下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动辄刀枪棍棒打打杀杀,半点没有女子该有的贤良淑德。 战兰泽多半也是这些年药吃多了,不知吃坏了哪里,偏偏瞧上这么个不安分的主。 “那太好了!”周乔没瞧出唐烈云在想什么,高兴道,“这事一定,接下来的路就好走多了!” “接下来什么路?”唐烈云问。 周乔睨着他,“这你就别管了。” “切。”唐烈云不屑,“反正许我的银子一分也别想赖账。” 他饮了口酒,左右看看,“那个牛丫头呢?没在铺子里也没在这里,去哪了?” 这话倒让周乔惊讶了:“拂冬没在铺子里?不可能吧。” “怎么不可能,”唐烈云想都没想,“我刚从粮食铺回来。” 闻言,战兰泽看了眼唐烈云,后者不自在地咳了声,“看、看什么看?本公子就是经过,顺便进去瞧了瞧。” “你倒是管起这种闲事来了。”战兰泽不紧不慢道。 “什么闲事,我怎么管闲事了?我就是经过!呵,你不说我还忘了,你家这位将军那才叫管闲事。” 周乔一听扯到自己身上,美眸一瞪:“我怎么了?” “还怎么了。”唐烈云朝府外方向指了指,“你自己出去看看,王府外面是不是多了不少人?还都是些女眷,鬼鬼祟祟地往府里瞧,方才我进来,有好几个女子死死盯着我,那架势都要扑到本公子身上来了,这成何体统?!我堂堂烈云药王容貌才情那可都是一等一的,这般人中龙凤岂是随意让人瞧的?” 周乔越听越嫌弃地皱眉,“说什么呢,还容貌一等一,真说得出口。” 唐烈云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战兰泽,哑了哑,反驳之语噎在嗓子里没说出口。也是,日日对着战兰泽这张脸,哪里还看得上旁人的容貌。 “不过外面是怎么回事?为何多出不少女眷?”周乔问道。 “哦,回王妃的话,”一旁管家上前,“那些女眷都是想来拜见王妃的,说是……想求王妃也让她们领些有银钱的活计。虽有些失礼,但她们还算懂规矩,并未在府前喧哗闹事,老奴便没有让小厮将她们驱逐。” “说起来,”管家笑着补充道,“应都是知道了那日王妃在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