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行事鲁莽。 这种错,谁全都可以犯,惟有他不可以。 而恰在这时,梅英的话又把局面一刹那扭转。 皇帝能当这样多年皇帝,朝廷在他任内,没出过大事儿,头脑实际上很够用。 况且,他是个偏心的主,一个偏心的男人。 这种在他看来捕风捉影、而后果却又十分严重的事儿,是推给皇贵妃,还是推给这位有着实权的胞弟? 答案,不言而喻。 以前他放任太原王,一是因为太原王以前的确表现的很是乖顺,是朝野上下称赞的贤王,除了代表打仗保家卫国,从不插手朝政,从不做逾越之事。 二是,他们是一母所生,皇太后偏心幼子,他即使是皇帝,也不可太过忤逆了母后。 最重要的一点,他执政这样多年,一直没儿子,在他看起来,若真真没儿子了,继承大统的自然是他的亲弟。 即使后来太原王看他迟迟无子,逐渐表露出了自己的野心,他作为兄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作追究。 因此,这一些年,他真真给了太原王决对大的权利和恩宠。 可如今,这个弟弟,却越发得寸进尺,不知收敛。 皇帝不想再忍让。 他有儿子了。 还是一个跟自个这样相像的儿子。 儿子和弟弟谁更亲,一目了然。 皇帝适才宝贵的胡须全都给儿子拔光,却连哼全都没哼下,就非常表明问题。 而他此刻除却是爹,还是帝王。 普通人在想一时,他实际上已想到一百去了。 他以前给了胞弟太多权利,若此刻不把这胞弟彻底打压住,他儿子未来咋办? 他已老了,而儿子却还小。 万一他在儿子还没成年时就忽然驾崩,搞不好,这个宝贵的皇儿,还的给人害死。 他已下定主意。 至于皇太后那边,圣母已过古稀之年,老木枯朽,再也没有精力插手朝政了。 视线流转当中,梅英跟太原王实际上都晓得皇帝怎样想了。 梅英低下头,而太原王则气红眼。 “皇兄非要听这泼妇一面之辞么?证据在哪?” 太原王跳过来死看着梅英。 “官人便是证据,官人寻到婢子时,恰在七个月以前,他晓以大意,要婢子答应小贝贝认祖归宗。婢子思来想去,却是不敢,要官人试探亲王一二。到底宫廷中事儿,如亲王所说,只是风传,并无真凭实据。” 梅英有意看了眼太原王的表情,继续说。 “亲王明知官人寻到婢子,小皇嗣也在婢子跟前,却一再对官人说,寻到即可。再无其它命令,相信亲王也未曾向皇上报告。今日一早,官人再来帝都向亲王汇报,结果依然如旧。婢子想来,只怕亲王会对皇嗣出手,因此跟官人一块进京,想把小贝贝亲自交给皇上。结果一路给人追杀……亲王甚至还假传谕旨,狙击婢子一家于城外。这便是城门之谕旨!倘若不是官人和公公武艺高强,只怕皇上此生全都见不到皇嗣了。” 梅英从郝平荡腰间抽出那卷谕旨,两手递于圣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