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日是腊月初八,皇上留在中宫中用了腊八粥,妃妾们全空闲。月姬快七个月的身体愈发笨重,便命小厨房作了腊八粥,和尔莹在暖阁里自在讲话。 尔莹把漪澜殿这月的用度一一说了,又道:“过年了,各宫中人情来往开销大,倒是中宫娘娘厉行节俭。仅是前儿圣上过来,看我穿的衣服有一些许呆板,随口问了几句,我便旁敲侧击地说了几句。看圣上的意思,好像不太开心。” “成日家看着自个儿年轻美貌的妃妾们穿的那般死板,圣上咋会开心。”月姬用小金勺搅了搅碗里被煮的粘稠的粥,缓缓嗤笑,“中宫一心想当贤后,顺带着也敲打掖庭妃妾,圣上却没必领这情。圣上并不需要掖庭给他省多少银子,他只期盼掖庭令他舒心,这便够了。” 尔莹轻轻诧异:“阿姐莫非不想令圣上看到你的贤德简朴么?” 月姬舀了一勺粥缓缓吃了,仿佛对粥的清甜分外满意:“贤德简朴,那是中宫该作的事。咱这些许作妃妾的再咋节衣缩食,亦不会有史家给咱著书立传。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咱应当作的,便是去拼疼宠跟龙嗣。非常俗套,可也非常现实,尔莹,咱只可以这般活。” 尔莹啜了一口茶水,合目一会子,突然笑把出来:“我突然非常庆幸阿姐不是中宫,还可以过的这般自在。仅是阿姐,咱作妃妾的便要被中宫娘娘压着,终归有的必有失。” “有的必有失,因此,中宫也一样。”月姬摊手笑道,“比如中宫便不可以像你我一样过的这般自在,这会子,圣上只怕已然在兴师问罪了。” 果真,傍晚宫务局的人过来传话,说皇上又翻了尔莹的牌子。皇上都去了椒房殿,中宫却未有本事拢住了人,腊八节的好日子却叫惠容华去了勤政殿,这亦算作帝城里难的的笑话了。 隔天去给椒房殿请安,中宫眼珠子都要沁了血,可她亦不敢明着为难尔莹,只是任由贾淑妃跟令容华夹枪带棒的说几句,尔莹记住了月姬的话,好话赖话一并受着,叫她们一点错儿也挑不出来。 到了正月初一那一日满宫陛见,妃妾们往宁寿殿参拜完毕,皇太后一身盛装,逗了几个皇子皇女,也显的分外开心。 妃妾们告退之后,皇太后便只留了皇上跟中宫往暖阁讲话。月姬心中有数,估量着向后是不用这般勤俭节约了。果不其然午后中宫的旨意便下来,说以掖庭妃们的衣服还摁之前的规矩作。只是中宫自个儿以身作则,还遵循着衣饰简约。 月姬掐着日子,晓得皇太后已然开始正式插手掖庭中事了。 元宵佳节,宫中的琐事虽然还是中宫管着,可每逢旬日便拣些许要紧的说和皇太后听。皇太后若想晓得的深些许,便自个儿等宗人府总领的回话,一宗宗、一件件理起来,中宫倒是比素日清闲了不少,的了空,除了陪着皇上,便往皇子所多走动些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