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你在寡人身边,寡人非常欢喜。” 这般温馨的场景,月姬的灵台却是无比清明。是安南国特使的到来,令月姬摆脱了这般烦躁的滞闷。上殿者有仨人,太史郑晖是安南国王弟,刺史名冯凉,另一名是令德妃同母兄。 仨人一同下拜:“圣上万岁。” 皇上肃容抬手:“平身。” 太史带头起身,令德妃兄长亦预备落座。而那刺史却在抬头时瞧了眼令德妃,面上突然露出一种莫名的悲哀。 皇上见他这般,遂问道:“刺史来贺令德妃之喜,可寡人咋看刺史仿佛有哀疼之色?” 刺史一个震悚:“请圣上宽宥。”却绝口不提难言之事儿儿,仅是自称有罪,眼角余光看着令德妃似有话要说。 刺史瞧了看一头雾水的令德妃和满面阴翳的皇上,大声道:“圣上万岁,请为外臣可怜的阿妹作主!” 本来安南国特使来贺应是带着诚意和母族的祝福而来,这事儿发生的又非常忽然,令德妃乃至还没反应过来,那位名叫冯凉的刺史已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起了安南国新国王的所作所为。 原来刺史冯凉之妹冯氏原是少主夫人,安南国太子上个月登非常新国王,本该立即加封少主夫人为国主夫人,谁料国王却直到半月前适才行御封之仪。后来令德妃加封的消息传来,冯凉奉御旨来贺,可昨日族中突然传来家书,说国王和国主夫人发生龃龉,还命人杖责国主夫人,国主夫人不堪其辱,已然悬梁自尽。 安南国乃天朝藩属之国,国内世家盘根错节,而非新国王一家独大。冯氏一族和令德妃的母族一样,全是有根基的世家,岂能蒙此大辱。恰好月姬家中有一个堂哥正在司宗署宾客司为郎官,负责接待安南国使臣,便乘此机会说了几句,冯凉这才壮着胆子当着皇上的面将此事捅出。 逼死发妻,兴许对皇上来说不算啥,可对一个小小附庸国之王,一举一动都受天朝管辖,哪能为所欲为。皇上当时便龙颜大怒,斥安南国新国王不仁不义,不配为人,一时也忘了有身孕的令德妃在场,直接下旨把新国王押解进京问罪。令德妃听了这些许险些许晕厥,挺着大肚子叩拜求告,奈何谕旨已下,回天乏力。 出了这般大的事儿,所谓的接风宴席也便不了了之。令德妃一心牵念安南国新国王,胎象震荡,回宫便见了红,折腾了一夜亦不见生产。郑德海回禀皇上的时候,已然是隔天的上午,月姬正在勤政殿里伴驾,用拨浪鼓逗摇床中的青岫玩儿。青岫并不怕人,滴溜溜的眼看着父皇,笑的分外灿烂。 那头儿郑德海觑着皇上的脸色:“回圣上,合欢殿的金钏适才来禀报,说是令德妃生了皇十子,可是由于难产,小皇子才出生便没了气息。金钏说令德妃伤心安南国国王受罚,出了大红,如今还没有醒过来,接生姑姑说再有身孕也难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