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将后退了好几步的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去,轻声的和她说:“好,真的不愿意,大哥不勉强你,乖,别紧张。”他声音极为的轻柔,想让颜乐那紧绷的身体,紧绷的手,不要再继续用力。 而梁启珩在他的话里才明白,原来颜乐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样的平静,相反,她极为的压抑。他望向她那紧紧攥着手心的手,关节都已经苍白了。 他的心狂跳了起来,浮现起欣喜来。因为他最怕的,就是她对自己没了一点儿在意,没有了一点儿情绪起伏。 他掩饰着眼里的欣喜,低垂着眼帘。 但他的身体好似真的不能拖了,他好似感受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脱离自己的身体。他胸膛里的疼痛感,越来越重。他刚要抬手捂住自己的胸膛,就感觉要一阵抽疼,而后又是一阵咳嗽。 但这,血涌了上来。 梁启珩控制不了,一口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颜乐的心猛的提了上来,她来不及思考,身子就动了起来。 武宇瀚极为快的感觉到自己握着的那只小手,就那样的抽走,而后整个身子扶住了启珩要从床沿边倒下来的身子。 他松了口气。 “灵惜,我去叫大夫,很快就回来。”他话落,极快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他想着叫来了候府里的大夫,而后又让府里的家丁去府外请一个。如果启珩没有对她做什么,他就给他们多谢独处的时间,到时候带府外的大夫出现。而如果启珩过分了,他就自己带着府里的大夫进去。 这一切,全取决于他,是不是真的会改了之前不好的习惯,对她温柔起来。 而梁启珩,本来的身体就已经虚弱得使不出力气,但在颜乐冰凉的手抓住他的肩膀之时,他感觉自己好似能真切的感受到她给了自己力量。 但他不能恢复。 一恢复。 自己的灵惜就要撇下自己跑了。 最后,他自己不出一点儿力气,任由着虚弱的身体直直的倒下,全靠颜乐的双手支撑着。 “灵惜,灵惜,我们谈谈,好不好?”他喃喃的低语着,好似昏迷,但又好似清醒。 颜乐扶着已经要往自己怀里靠下去的梁启珩,让他的身子倒向身后。 他虽然因为半躺着,睡下去也极为的不合适。 但——肯定比靠进了自己的怀里来的好。 颜乐想着,尽量拉过他的枕褥,要他倚靠下去。 她坐在他的床沿守着他,听见他低语,紧蹙的眉迟疑了很久才回答。 “表哥,你要谈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要说的,永远都只有一个意思,我真的接受不了你,所以你放弃我吧。”她说完果断起身,生怕平日里那会惹他发怒,惹他疯狂的话,让他再次对自己动手。 但颜乐起身站了好一会才发觉,这次是她错怪梁启珩了。 他没有一点儿要动手的预兆,也没有要睁开眼睛来回答自己的预兆,他陷入了昏迷之中。 颜乐迟疑着,上前去探他脖颈处的脉搏。 梁启珩感觉到她冰冷的手指在自己的脖颈处滑过,而后就是按压着自己的脉搏。 他想笑,他的灵惜,在担心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但他不能笑,他怕一笑,她就生气了,就狠心的走了。 颜乐极为细心的感受着他脉搏跳动的力度和频率,在感觉到还算正常后松了口气。她想他的脉搏虽然跳动得有些无力,但这样的频率,这样的平缓,是肯定不会危及生命的。 她看着他脸上苍白,眼睛紧闭着,不仅想起之前,他也曾这样过。 自己这是第二次打伤他了。 自己对他真的太过残忍了。 她不懂,为何两人之间快要缓和的关系,到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的说:“表哥,无论你听得见与否,我都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情谊,或重或轻,都是亲情,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为了我这样一个不值得你爱的女人,堕落,不爱惜自己的性命。” 她将她原先想要骂醒他的话,平缓的说了出来。 她觉得这样的感觉很怪,因为自己就是当事人,拿着这样淡然的话来劝说他,换来的肯定是他更撕心裂肺的抵抗。 而梁启珩的心,确实在颜乐话落之后抵抗了起来。 他想朝她怒吼!想要质问她! 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否定自己对她的感情。 但他和自己说,自己应该妥协,应该学会妥协。 宇瀚给的独处机会,是宝贵的,自己要珍惜。 他想着,故意一副要苏醒过来的意味。 “水...水...”他紧蹙着眉,十分痛苦的呢喃起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