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国二皇子——慕容深~~~” 声音绵长刺耳,颜乐听着,心里却开始有些佩服了。 这么宽旷的殿堂,乃至绵延到殿下,通往出宫的白石大道,都由着他们公公人口传递进程,真真是靠嗓子做事呀!她想着,因为对公公们的佩服,看着缓缓走上来的慕容深都认真了许多。 他一改之前邪魅和狂傲的姿态,穿着墨绿色的绸缎衣裳,除得稳重而刻板,没有其他别的让人可以记住的特点。特别是,他这样低沉稳重的一面,颜乐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 他的肩膀,习惯性的会在俯身的时候刻意的放松,礼行的端正,但却透着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傲气,透着行这个礼只是玩笑的意味。这种表面一套和心里一套的姿态,倒是很像他。 颜乐想着,想起她至今为止在他身上看出来的一个点,就是——慕容深很狂傲的同时,很自卑。 那是因为他其实是佑之国国主当年与国外无名无分女子生下他给他造成的影响吗? 颜乐突然很想亲自的问一问他,是不是? 穆凌绎一直看着颜乐,所以将她对慕容深的打量都看在眼里。他知道她除了恨他,讨厌他之外,对他确实怀着好奇。自己的颜儿被囚禁了十二年,对很多事情,特别是人,她接触最少的人,怀着很深的新鲜感。 想来慕容深要是可以满足她的趣味,可以让自己的颜儿开心,那便留下他一条贱命给自己的颜儿耍弄耍弄一段时日吧。 梁启珩看见慕容深才想到那天在马场他对灵惜的执着,他追着去马场,去接近她。呵,是不是只要是个男子,都要来和自己抢灵惜了?他是灵惜的仇人,就不懂得来到了云衡,来到了自己的地界,该小心些,不然自己也顾不了什么大局为重了! 梁启珩想着,侧目看向颜乐,想和她说不要在意慕容深这个人。她讨厌他,自己会在事成之后将他杀掉的。 皇帝看着底下其实已经到达了很久,已经在林府见过的慕容深,没了当时对斌戈的好奇和热情,显得沉稳了些。他依着万年来那几句冠面话,说得客气和友好,接受了慕容深带来的和睦请求,并将云衡的安邦之愿宣扬于他。 两人的年岁虽然隔了一轮又一轮,但那对视的目光和谈及往来的祈愿,都有着一样的稳重。和平往来在他们的口中,被蕴含了十足的诚意。 但却在话落之后,被他们自己最先唾弃。 皇帝觉得,佑之国一个小国,借着这些年来的合作,越来越蹬鼻子上脸,越来越得寸进尺。 慕容深觉得,自己接受这个使命以后,云衡独大的局面就要打破!自己要的是全部!不是屈他云衡之下! 穆凌绎比颜乐知道得更多,所以在颜乐将不耐烦的目光投向他的时候,他很是柔和的对她笑着,将安抚无声的传递到自己颜儿的心里。 他觉得皇帝和慕容深说的越多,越好。因为这样在他们彼此的心里,他们对彼此的不屑和鄙夷就更多,他们都不信任对方会遵循那可笑的合约,同为掌权者,他们知道野心是多么不受控的东西。 而正因为懂,所以他们容忍不了彼此的存在。 所以合约被撕毁,两败俱伤,只在一朝一夕之间。 颜乐在穆凌绎的安抚之下,耐心的站着,但渐渐的,她觉得自己的凌绎,是在酝酿着什么吗?她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解,用目光询问着他。 穆凌绎回神看着自己的颜儿,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他想着,这一次入宫皇帝不放半点宽容,自己要到颜儿的身边去,有些难了。 皇帝与慕容深的谈话告一段落后,还和上次一样要大家往御花园用膳和谈。这次的和亲没有被搬上台面讲,但适龄的女眷和官家子弟还是被邀请入宫来参加宴会。御花园的花儿被换上了应季的梅花,热闹欣荣的景象不受严寒的半点影响。 颜乐在整齐前往御花园的队列中渐渐的往后退,她可是记得皇奶奶说,到凌绎的身边去哦~别磕着碰着哦~ 梁启珩看着颜乐真的要如此做,抬手就要将她拉住。 但——他的手落空了,颜乐避得很迅速,而后就直接混到宫女中间。 他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迟疑了很久。 太子在默然中间察觉到很多事情,他转身看了眼梁启珩,压着声音提醒他:那是皇奶奶的命令,灵惜理应去。 梁启珩的手心不断的紧攥,他知道皇奶奶一直在庇护灵惜不被自己久常,她和姑姑一样,希望灵惜从一而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