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人的身影都像是豹一样的扑出去,纠缠在一起扭打,草丛子不停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最后,还是萧白胜了,右手掐在叶绝喉咙上,只消稍稍用力就能弄死他,两人对峙半响,终于都松了手。 把叶绝拉起来,萧白跟他一起往山下走,晚上的空气湿凉,呼吸的时候就好像把漂浮的棉絮都吸进了肺里。 萧白的声音就在一片寂静中悄然传进叶绝的耳朵里:“回去了好好休息,以后有时间了,我带你回家。” 那一瞬间,似乎有谁怔忪了一下,那些话语很快就随风飘散了,好像再找不到踪迹,却又好像随处可见。 萧白看着他的叶绝呆站了两秒钟,然后很快的就转身跑了,反应跟自己想象中不尽然相同,不过倒也像是那个小屁孩的作风。 萧白朝着他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点上根烟抽着才往自己宿舍走去,在楼下绕了两圈,不知不觉也就十点了,对面的队员宿舍楼熄灯了,灯火一层层的熄灭,陷入了一片黑暗。 萧白想起来下午在周戎那里看的一份资料,确切的说那就是小半份资料,没头没尾,但其中的迫切性和严峻性却是不容置疑。 萧白是拧着眉毛看完那文件的,看到最后甚至心惊肉跳,他想起那一年的雨林,还有曾经在E国出的一个任务,再到后来,他想到上次叶绝命悬一线的任务。 看来那时候的事情还没有完,或者说还远远没有结束,甚至于萧白都有预感,那事儿也许根本就不能有个尽头。 第94章 从秦岭回来之后一周的训练相对要轻松很多,基本都是各中队的副队长带着队员训练,队长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每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所以,当胡一杰在泥巴地里摸爬滚打,翻起身来就看到周凯峰那张面瘫脸的时候,他是真的很想打人,凭毛他就是个副队长啊,真他娘的坑爹。 胡一杰觉得自己很痛苦,萧白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经历的是另一种形式上的严苛,类似于政治审查,但又不全然是,他见了几个牛逼的心理医生,回答了很多让他想发火的题目,在一间阴暗封闭的屋子里,他被逼着一次次面对自己心里最不想提及的东西。 像是把最钝的刀子,硬生生划开心上那道早已结了茧子的旧伤疤,每天划开一次,用铁器掰开了,然后再往里洒盐。 疼,那才是钻心的疼,肉体从不感到痛苦,心却像是全碎完了。 在那间破屋子里待得累了,萧白总会下意识的两手按着太阳穴的位子,使劲揉两下,把那根跳动的神经捋直了,每当这种时候,他都能想到一个人的脸,哪怕不在眼前也是那么清晰。 那些心理医生也算有点儿人性,偶尔的会给他递过来一支烟,萧白都摇头拒绝了,他知道现在这种模拟审讯是为了什么,他是队长,他必须要经历比队员更多的东西,虽然这些东西以后也是他们要经历的,可那个好莱坞的电影里有句很装逼的话是怎么说来着,力量越大,责任越大。 现在的时间不过正是春意正浓的时候,他们还能在基地里停留一个夏天,秋天的时候将有一些队员开拔,踏上前往北疆的道路,先是适应性训练,然后要突入异国。 周戎把事情都说的很清楚,他们未来大半年的安排也就这些了,该派哪些队员去,他心里大概有了谱,不过还是得要考核,因为这次的任务不止是出去了可能就回不来了,还要求即便被俘,也不可以有一个人背叛。 说起来,谁心底都有那么些爱国的热忱,都希望自己的这个国家能好好的,就像我们喜欢的人,我们可以随便说他不好,但是容不下别人说他几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