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炯翻了他一眼,道:“你今天不用去上班?” “今天不用,我前天替同事值班了,正好今天换过来休息。”傅惟演说完眼睛弯了弯,又起来穿衣服,顺口问他:“你有没有看你那些花啊。” “看了,病的不轻。”杨炯把他的拖鞋踢过去,嫌弃道:“你快起来把你东西都收拾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干净你自个儿。” 傅惟演喜欢吃面食,但是面食做起来麻烦,不像是米饭用电饭煲定好时间就行,所以杨炯一般都拿米饭糊弄他,又说面食不好消化,尤其他爱吃的那几样都是死面儿的,万一到时候在你一医生在手术室里放屁就坏了。 这天难得小医生休息,杨炯嘴上烦他,但还是去下了碗荞麦的粗粮面,煮了个白水蛋,又加了几片火腿和烫好的青菜。红黄绿白色彩清亮,味道也清爽。谁知道等碗筷端上桌,傅惟演却念叨着太清淡了,要吃咸菜。杨炯之前刚把冰箱里几袋快到期的榨菜丝给扔了,只得又用麻油给他拌了个凉菜就着吃。 傅惟演低头只顾着吃饭不说话,杨炯却想起之前雷鹏为了咸菜跟许瑞云吵架的那一出,忍不住讲给傅惟演听,又笑道:“那时候听着觉得挺有意思的,觉得都什么事呀还能吵起来,可是后来却觉得也有可能,恋人之间的要求往往会随着感情的加深而提高,感情越浓厚,就越期待对方对自己好,一丁点小事都可能会引发失望难过这些负面情绪。” 傅惟演从碗里抬起脸看他,不以为然道,“我看就是脾气不好而已,你看你就很少发火,我也没为了咸菜跟你急。” 杨炯说:“那是因为我对你没要求。” 他说到这里话音一转,咳嗽一下道:“我可听说那啥……你那初恋快要被江志宏缠死了。俗话说这烈女怕缠郎,男人女人本质上是没什么差别的,你可慎重考虑一下,万一他俩那啥了,你到时候后悔可没地哭去。” 傅惟演忍不住皱眉:“你老跟我提他干嘛?” 杨炯:“……”他本来是好意,还体贴的把江志宏的“有点进展”给抹去了,结果当事人好像不买账?杨炯顿了顿,实话实说道:“你要是真烦,那我以后也不提他了。我这不是怕你万一旧情难舍,这会儿一不注意被江志宏给截胡了吗?” “什么叫怕我被截胡,”傅惟演哼了一声,“我看你是怕江志宏被截胡吧。不是我说啊,你这相人得眼光实在不怎么样。” 杨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一听他说江志宏,更气不顺,哼了一声,冲他道:“可不,我相人的眼光一向不好。” 他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操心傅惟演跟那韩韬的破事了,又想来自己那一阳台的花,问他:“我那红红呢?” 傅惟演动作一顿,抬眼看了他一下,道:“红红那不是在吗?” 杨炯:“……”红红是他最喜欢的一盆,品种对比着特别像皇家胭脂,十几公分的大花朵,香味很浓。但是“新红红”却不一样,虽然看着挺像,但是花小头多,没香味……关键是新红红是爬藤的…… 傅惟演浑然不知事情已经败露,还在那一脸认真的讲解道:“你知道吗,你刚走,他们就得白癜风了,我天天喷药,现在好像好点了。” “……那叫白粉病。” “噢。”傅惟演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杨炯又好气又好笑,看他真是什么不懂的样子,忍不住想逗他,皱着眉问:“那小黄呢……我怎么记得小黄花没这么大呢。” 傅惟演果然眼神慌乱了一下,杨炯心里暗笑,就听他那边停顿片刻后振振有词道:“可能我养的好,小黄长大了吧。” “……那还真挺不容易的,”杨炯笑笑:“辛苦你了,我这出去几天,花也大了,小生物也多了,关键红红和小黄还都学会了新技能,可以爬墙了。” 他说完见傅惟演一脸庆幸的小表情,也不忍心戳穿他,只支使道:“你今天辛苦一下,一块帮忙给他们搬家吧。” 大大小小十几盆花,开花的不开花的,长了虫的招了蜘蛛的,通通被从卧室的阳台移出,挪到了书房的一块空地上。 那一处原本是傅惟演留给杨炯的小地盘,说让他练习表演用。杨炯当时觉得莫名其妙,怀疑他对演戏是不是有什么神奇的误解,也没解释,现在正好,把花挪过去,一来卧室干净了,二来杨炯进出也方便。 唯一委屈的是那些花,书房原本是北卧,多出的空地是东向窗户,光照弱时间也短,几棵苗为了争点阳光没过两天就跟被人一巴掌扇过去似的,开始齐齐拿脸朝着玻璃了。 杨炯心疼得不行,又把生病的和不生病的花盆隔离开,摘叶的摘叶,打药的打药,时时照看给花盆挪个方向,又琢磨着用竹篦子改个架子,牵引着傅惟演的那几盆藤本月季爬墙。最后还写了一个记事本,那天浇水那天施肥,谁用什么药,以免自己搞混。 傅惟演起初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真是绝顶聪明,知道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