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去车屁股,袁一轻吁了一口气,总算把这尊大佛给送走了。 回到家里,已是上午九点,客厅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平时这个点儿袁清远应该早就起床了。 袁一喊了几声“爸”,却没人回应,他看见茶几上摆着一杯冷掉的隔夜茶,这才察觉出不对劲,连忙冲进主卧室,只见袁清远恍恍惚惚地躺在床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看起来像是生病了的样子。 他心头一惊,两步冲过去,伸手去摸袁清远的额头,只觉得手下的肌肤滚烫得吓人。 他试着叫了叫对方,依然得不到回应,躺在床上的人就像被烧糊涂了似的,皱着眉头,嘴里不停地胡乱呓语。 怕他越烧越严重,袁一赶紧替他穿好外套,背着他走出了家门。 来到医院检查后,袁清远只是感冒发烧,并没有别的症状,因为他高烧不退,医生建议打点滴,袁一立马就答应下来,因为他发觉袁清远真的病得不轻,叽里呱啦地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有些话袁一没听懂,还有些话却听得真真切切的。 好比他反复念叨着陆越泽的名字,念了不下于五十次,然后又是情啊爱的,还有孩子什么的。 袁一知道他心里总惦记着陆越泽,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又会和情情爱爱、孩子之类的扯上关系?袁一猜不透原因,权当他病了在说胡话。 住进病房之后,袁一把袁清远安顿好了,接着给陆越泽打了一个电话,可是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想到对方有可能再忙,袁一便收起手机,没再继续拨打下去。 …… 时间静静流逝,袁清远醒来的时候,已是正午时分。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味道,让他明白过来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探头朝下望去,左手背插着针头,果然在挂吊水。 坐在一旁的袁一听到动静,连忙凑上前。 父子两目光相对,袁一松了口气说道:“咳,爸,你总算醒了!你都昏迷了好几个小时了,差点把我急死了!最开始你不舒服的时候就应该给我打电话啊,怎么能一个人硬扛呢?” 有儿子的关心,袁清远感到很欣慰,他张了张嘴,发觉喉咙干涩得厉害,努力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的电话关机了。” 袁一猛拍脑袋,“啊啊,我差点忘了这一茬,瞧我这记性!你不要怪我啊!我手机没电了它自己关机的!” 看着自家儿子那副傻乎乎的模样,袁清远怎么可能会和孩子置气,笑了笑说:“我怪你干什么?我就知道你手机没电了,去给我倒点水喝。” “好。” 袁一很快端着一杯温水走了回来,将他扶坐起来后,再把手里的水杯递给了他,“爸,昨天我叫陆叔来找你,他在我们家玩到什么时候走的?” 冷不丁地提到陆越泽,袁清远毫无防备地愣住了。 半晌,缓过神来,喝了口水,说:“送了东西就走了。” 袁一又问:“你怎么感冒了啊?” 袁一问的问题很跳跃,袁清远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维,“大概是天气太冷的原因吧。” 袁一“哦”了一声,坐回到椅子上,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嘴里突然蹦出一句话。 “爸,你发烧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叫陆叔的名字。” 袁清远闻言浑身一颤,一不留神把杯子里的水给泼了出来,泼得手上、身上全是水。 “爸,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袁一从椅子上弹起来,抽了几张纸巾给他擦手,“怎么一提到陆叔,你的反应就这么大啊?” 袁清远没吭声,袁一说的没错,陆越泽这个名字现在成了他的禁区,一旦提起,心如针扎。 见他不回话,袁一也不在意,继续喋喋不休,“我先前给陆叔打电话了,准备叫他来医院看看你,可他没有接电话,而且过了几个小时了,也没见他回一个过来。” “……”袁清远的心里沉甸甸的,仿佛压着什么重物似的,连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也许他没听见吧,以后不要给他打电话了。” “为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不要轻易打扰别人。” “爸,就你这种思想,难怪陆叔说你交不到朋友。” 袁清远:“……” “爸,我觉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