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渊悄悄问顾予任:“照这个进度,这场电影要拍多久?” 顾予任说:“计划是半年左右。你没发现现在拍的全都是室内戏,导演在等时间。” “等时间?”袁渊反问。 顾予任说:“对,等春天的到来,外景比较多,冬天时间太短,拍着拍着景物就变了,那就是大bug。” “那春天树叶发芽长得也快啊,每天都会有变化。”袁渊说。 “这个关系不大。打个比方,如果上一个镜头里还是光秃秃的树枝,下一个镜头就嫩芽满枝,这就不符合常理。如果上两个镜头里的树叶大小有差异,这就没关系,因为场景在切换,不同的地域植物生长的速度是不一样的。”顾予任耐心地给袁渊解释。 袁渊说:“这样下去,过年大家都没法回去了。” “嗯,大家早就心里清楚了。”顾予任无所谓。 袁渊叹息:“真不容易啊,大过年的都不能回去,除夕总要放假的吧?” “应该会有两天吧。不过这儿也没地方去,顶多去爬爬黄山。你是不是打算要回去了?”顾予任问袁渊。 袁渊说:“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我得回去了。等过完年我再过来。你想我给你带点什么吗?” 顾予任问:“你那有什么土特产?” “咸鸭蛋,还是双黄蛋的,你吃吗?”袁渊勾起嘴角斜睨着顾予任,他老家在高邮,著名作家汪曾祺的故乡,最出名的就是高邮咸鸭蛋,有的一个蛋里甚至还有三黄四黄多黄的。 顾予任皱着眉头想了想:“蛋黄月饼里那种咸蛋黄?” 袁渊说:“差不多吧。不过不如我们那儿的咸鸭蛋好吃,我们的咸蛋黄油多,特别沙。我给你带点吧。” 顾予任摸摸嘴巴:“好吧,我尝尝你们家的土特产。你哪天走?走了就没人给我暖床了。” 袁渊无语,合着自己就是他的暖床小弟了:“明天就要走了,我已经跟一杰说好了,他送我到车站。” “我送你吧。”顾予任说。 袁渊说:“你和舒楠的戏到现在都还没过,还得继续拍吧。” “那我看看今天能不能过,能过的话,我就去送你。”顾予任从进了剧组,就一直跟袁渊黏在一起,现在他要走,他便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这天拍戏之前,顾予任找到舒楠不知道说了点什么,拍戏的时候,顾予任前所未有的投入,带着舒楠也入了戏,两人本来演了几十遍了,台词早已滚瓜烂熟,如今情绪对了,配合得是天衣无缝,一气呵成。蒋似曾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咔!好了,下一场!” 舒楠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连冬日的暖阳都要黯然失色。她下意识地朝袁渊看过来,袁渊冲她竖起大拇指,笑了一下。舒楠咬着下唇,笑得有些得意,又有些羞涩。 顾予任走到化妆师那儿:“帮我卸妆。” 蒋似曾大声阻止他:“别卸,下一场还是你的戏。换服装!” 顾予任:“……”他小声地跟袁渊埋怨:“怎么感觉都是我的戏啊?” 袁渊说:“你这个角色本来就算是男二号了,戏份当然不少。” 顾予任饰演的岳常安是剧中的关键人物,故事由他引出来,焦点才慢慢集中到偃天成身上。偃天成与岳常安之父岳备本是起义军中呼声最高的将领,后岳备战死,偃天成厌倦了征战与权谋,一心想做再世范蠡,功成之际飘然出世,匿迹于市井,然而数起灭门案将他再次逼迫入世。偃天成在逃过几次暗杀后发现,这一切不过是皇帝的一个圈套,皇帝不放心他,想利用岳常安找出自己,也顺便检验岳常安是否对皇帝忠诚,可谓一石二鸟。 皇帝以自己的女儿为质,逼迫岳常安杀了偃天成。岳常安舍身成仁,英勇赴义,主动死在偃天成的手下。偃天成愤怒到极点,率旧部攻入皇宫,虞轻鸿山穷水尽,火烧金銮殿,自焚而死。岳常安断气之时,他的儿子出生。偃天成扶持岳常安之子登上皇位,自己为摄政王,做范蠡成了空梦,只能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