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还怕我看不成?”袁渊哈哈笑。 顾予任盯着袁渊:“那你何必舍近求远,本尊就在你面前,你想要看,我演给你看啊。你别动,看着我的眼睛。” 袁渊脸上还挂着嬉闹的笑容,但是顾予任已经敛去了玩笑,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不一会儿,他的眼神发生了变化,袁渊感觉到了他眼神里的情绪,深情,宠溺,如一汪深泉,几乎能够把人溺毙。袁渊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只听见自己的心在砰砰跳动,有点不受控制的感觉,情绪也跟着顾予任走了。他的理智警告他:快停下来,这只是在演戏。 纵使他想溺毙在那一汪深情中,然而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情感,袁渊抬起手,往顾予任眼睛上盖过去:“行啦师弟,我算是服了,下次别对着我放电了,汗毛都竖起来了。” 顾予任拿开袁渊的手:“师兄你真竖汗毛了,我给顺顺毛。我只是想说服你不去看电影而已。” 袁渊说:“你那么不想我去看你的电影?” “不是,是我看自己拍的电影特别扭,因为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觉得特囧。”顾予任说。 袁渊说:“那你就不去看,我去就行了。” “师兄你是不是太闲了没事干?帮我把这只兔子完工吧,眼睛该开了吧。”顾予任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放在袁渊手里。 袁渊看着躺在手心里的紫檀兔子,色泽红亮,手感油润,居然盘得有模有样了,他有些意外地说:“你已经打磨好了?正好,我明天去买点工具,帮你把眼睛开了。” 顾予任有些傻眼:“你的工具呢?” “在北京,没带着走。” “那就回北京弄算了。” “我正好去县城看望一下师父,跟他请教一下,我还从来没刻过眼睛,怕刻不好。”袁渊说。 顾予任原本想留下袁渊不去,没想到这一举动还把人推走了。第二天,袁渊不顾顾予任的反对,还是跑到市里去看《遇爱》了,看完之后袁渊就有些后悔了,里面除了吻戏,居然还有床戏,虽然只有几秒钟的镜头。 袁渊看完电影回来之后,只字不提电影的事,顾予任也心照不宣地不提起,就好像这事没发生过一样。袁渊从师父那儿学了怎么刻眼睛,但是不敢往紫檀兔上刻,先找了块木头试刻,觉得差不多了,这才上手去刻紫檀兔,紫檀是硬木,没有力度是雕刻不了的,兔子有点小,被打磨得非常光滑了,头部又是圆的,所以刻的时候刀锋一偏,就划到手指头上去了,锋利的刻刀在食指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血珠子顿时就涌了出来。 袁渊扔了刻刀,用右手掐着手指头,赶紧去冲水。顾予任发现不对劲,赶紧过来,看见他的伤口,心疼坏了:“师兄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 袁渊说:“没事,哪个干雕刻的不划破几次手指头的。小伤,很快就好了。” 顾予任忍不住埋怨他:“你知道会划破手指头,还学这个干嘛?你写剧本而已,又不用你演。等着,我去给你找药。”说完匆匆跑了出去,几分钟之后,他拿着酒精和创口贴回来了,细心地拿过他的手帮他用酒精消毒,贴上创口贴,“算了,就这样吧,兔子的眼睛不用刻了。” 袁渊笑着说:“没事,就剩下最后一只了,等我手好了再刻。” 顾予任冲他嚷嚷:“刻什么刻,我说不用就不用了。” “要不都不刻,刻一只留一只算怎么回事。你别管,我会弄好的。”袁渊说。 顾予任将紫檀兔子拿着往兜里一揣:“东西已经送我了,我说了算!” 第三十四章 烂片 过了两天,顾予任看见袁渊在床头柜里翻找东西,也没问他。等他洗完澡出来,看见袁渊蹲在地上,双手搂着膝盖,低头猛看他的行李,似乎要从里面看出花来。 顾予任瞥他一眼,还是不做声。袁渊扭过头,视线一直都追随着顾予任转,顾予任还是装作毫不知情。最后袁渊终于忍不住问了:“你的兔子呢?” 顾予任斜睨他:“你想干嘛?” “剩下一只眼睛我帮你刻好。”袁渊说。 顾予任面无表情:“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了?” 袁渊笑着说:“已经不痛了,可以刻了。” “我说了不刻了,就这样。”顾予任完全不让步。 “送给你的东西都不是个完整的,我心里老疙疙瘩瘩的。”袁渊说。 顾予任说:“你之前连眼睛都没有就给了我了,怎么不疙瘩?” “也疙瘩啊,一直都惦记着要帮你刻完。现在刻了一只眼睛,留着一只眼不刻,这比之前没刻眼睛更疙瘩了。”袁渊嘴角挂着笑容。 顾予任说:“我觉得这样更特殊,更有纪念意义。” 袁渊从地上起来,将手伸到顾予任面前,头微低着,把眼睛朝上看着顾予任。顾予任有点抵抗不了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