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渊如梦初醒,抬头看着周丰明,喃喃地说:“我梦见色达了。” 周丰明看着他苍白的脸,估计没梦到什么好事:“别怕,梦都是反的。” 袁渊点了一下头,依旧心有余悸。周丰明将袁渊扶起来,看着窗内:“大哥,我一直都没告诉你,那次我哥和我一起去的色达。” 袁渊猛地睁大眼睛看着周丰明:“他也去了?” 周丰明说:“其实是大哥要去的,他说就想看你过得好不好。他觉得你很快乐,怕你见到他会不高兴,所以没去打扰你,还去坛城为你转了108圈祈福。” 袁渊的眼泪又抑制不住地簌簌往下掉落,原来这段感情里,不止是他一个人爱得投入,虽然他的表达方式有时候非常伤人。老天,佛祖,快让他好起来吧! 第二次去病房里探视的时候,袁渊紧紧抓着顾予任的手,却说不出话来。周丰明在一旁说:“哥,你还不醒来,我大哥就要伤心死了。他在拉萨为你磕等身长头,头都磕破了。” 袁渊捧在手里的手突然用力抓了一下,他猛地抬头看着顾予任的脸,顾予任的眉心拧了起来,眼皮颤动起来。 周丰明猛地伸手抓住了袁渊的肩:“大哥,我哥他……” 袁渊赶紧呼唤:“师弟,师弟!” 顾予任终于睁开眼睛,先是一片茫然,没有焦点,过了一会儿,转过眼珠,将视线投向袁渊的脸,然后就胶着在那儿了。袁渊心中狂喜不已,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脸:“师弟,你醒了?” 周丰明那一刻都傻了,他都忘了去按床头的铃,直接跑出去大喊:“医生,医生!我哥醒了!” 顾予任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来,袁渊伸手摸着他的脸:“师弟,你终于醒了。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 顾予任张了张嘴,发出沙哑破碎的声音:“别走。” 袁渊猛地点头:“嗯,不走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顾予任皱起眉头,似乎在感受自己的身体,过了一会儿才说:“痛。” 周丰明已经将医生给叫了过来:“医生,他醒了,快给他看看。” 袁渊只好站到一边去,顾予任抓着他的手不放,他只好说:“师弟,别担心,我就在这里,不会走的。” 医护人员围过来,开始给顾予任做检查。周丰明跑到外面去给他爸和姑姑打电话,通知他们顾予任已经醒了的消息。很快,钱一君和秦齐鲁夫妇都赶了过来,他们围在床边亲切地嘘寒问暖,顾予任皱着眉头,眼珠子四处转:“师兄。” 袁渊赶紧过来:“我在呢!” 钱一君脸色不悦地看一眼袁渊,周丰明装作没看到父亲的脸色,跟姑姑说:“多亏了袁哥一直跟我哥说话,他才能这么快醒过来。” 秦齐鲁夫妇忙点头:“那真是要好好谢谢小袁了。” 医生检查完毕,说顾予任的脑部暂时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脑出血的面积不大,如果没有功能性创伤,以后靠自己慢慢吸收就可以了,无需做开颅手术。目前脊椎部分还看不到,要进一步做检查以确认病情,再确定是不是要做手术以及手术方案。 袁渊这才意识到,顾予任并没有完全脱险,他虽然清醒过来了,却还面临着瘫痪的危险,如果顾予任起不来了,他简直想象不出会怎么样。 钱一君和秦齐鲁都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