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定的眼睛。 “娘!娘!娘!”城定疯狂呼喊也皇后,奈何嘴被冰儿死死捂着,发不出声音。城定挣开冰儿就要往前冲去,冰儿摔坐在地上,立刻一骨碌起身死命抱住他,几番拉扯,冰儿已经耗尽力气,城定还要挣扎,却突然听到背后一声呜咽: “哥哥……不要去……你还有我……” 城定一下滞住,缓缓瘫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守卫上前将也皇后抬进太守府,两扇漆黑的大门一闭,他的娘再也没有出来。城定攥紧双拳,偏转头再不去看那大门,却刚好对上一双恭谨谦卑的眼睛。 户部尚书陈之敬。 陈之敬敏锐捕捉到了城定看他这一眼,怔了一怔,赶忙深深作揖。 城定也怔了怔,踏上一步台阶,顿觉天色一下暗下来,再回头,眼前似乎是皇上与凌丞相正在对弈。 城定赶忙行礼:“父皇。” 皇上看也没看他,只将一本奏折扔到他脚下。 城定拾起奏折翻了翻,是他参奏江夏、安庆两郡太守冒赈一事的奏折。城定不解地看看皇上,又看看凌丞相,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皇上睨他一眼,紧锁眉头,落下一子,“城定,你杀凌莽已是犯下大错,不可一错再错了。” 城定明白了七八分,嘴上却仍道:“儿臣……如何错了……” “凌莽的事,即便是你不服气,想为自己洗脱,也绝不可用诬陷栽赃的下作手段。这次朕只当不知道,你回去好好反省,不要再让朕看到这种事发生了。” 城定心中油然而生七分气愤,三分委屈,倔强跪地道:“父皇,误杀凌莽之事,儿臣有过,心甘情愿认错,儿臣从未想过洗脱什么。凌丞相若不满意,父皇可再加惩罚,儿臣无半句怨言。但凌莽包庇江夏、安庆两郡太守冒赈之事千真万确,有户部尚书陈之敬作证,儿臣从未诬陷过他,求父皇彻查!” “陈之敬?”皇上语气却冷了下来,“陈爱卿,定王想听听你的说法。” 陈之敬果真听召进来,恭恭敬敬行礼,“皇上,臣可作证,是殿下误会了。殿下交与臣的账本,臣都一一对过了,并无问题,大概是殿下从未在户部做事,不知户部这算法,一时产生误解也是有的。” 城定难以置信地看着陈之敬,在他出发前往江南之前,这个满眼恭谨谦卑的人痛哭流涕,赌咒发誓,愿赌上九族性命,为民请命,揭发凌氏父子上下其手贪污赈灾钱粮之事,他言之凿凿,称已掌握凌氏贪腐的证据,只求城定将证据带回来交与他,他便愿做前锋,撕开凌氏在朝堂之上撒布的沉沉乌云。 “你叫朕彻查?查什么?查繁漪宫的死燕,还是查砌华殿的刺客?” 皇上严厉的逼问打断了城定的回忆,城定一时语塞,被问得懵在原地。 “朕将你带回宫里,一直希望能好好栽培你,见你上进,更是想让你多历练,万万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如此阴毒,着实叫朕吃惊。” 城定眼见皇上失望的神色,却仍不愿失掉最后的希望,将下唇咬了又咬,终究说道:“就算……儿臣从前有失,可凌莽……” “啪!” 城定还未说完,脸上便火烧般疼起来。 凌丞相一下站起来,劝慰皇上道:“皇上息怒,切勿因这些小事伤了与殿下的和气。殿下年纪尚轻,尚不能分辨对错,况且孩子固执常有的事,待长大一些就好了。” 凌丞相语气虽谦恭,神态间却分明有报复成功的得意。皇上显然无法认同凌丞相说城定还是孩子的说法,将手中最后一字随意弃于棋案上,别了脸去,再不看他。城定感觉心中一下空了一块,有一股热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