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慢慢移到我右脸上,急问道:“怎么突然……他待你不好么?” 我叹息道:“也不是……说来话长,但我绝不会再做什么定王妃就是了。” 若初忙牵过我的手道:“罢了罢了,不管怎么说,先在这里住下,其他的慢慢从长计议。只要不是他苛待你就好,过日子哪有不磕碰的,说开了就好了。” 我见若初误会,急忙解释道:“不是我和他吵架,是……是他跟缃绮……” 若初急急追问道:“他跟缃绮?冷缃绮?!” “嗯,”我反问她道:“你知道缃绮的事吗?” 若初摇摇头,“很少很少,现在也没人跟我说起外面的事了。缃绮出嫁时,我也没能来得及去送她,后来也给她写了几封信,都石沉大海,不知是送不出去,还是她不肯回复。她性子是个不安分的,想来就算去了西綦,肯定也颇叫炑橪小王爷头疼。” “岂止是头疼,她实在……实在……”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若初冷缃绮和哥哥的密谋,忽然听到门外响起一个尖利刺耳的声音:“听说这宫里来了贵客,皇后娘娘也不告诉咱们一声,怠慢了客人,皇上怪罪下来,咱们可担待不起。” 若初闻声脸色一变,我循声往外望去,一个花枝招展的美人带着两排侍女一摇三晃走了进来,我看她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不等若初开口,她先一步冲过来,指尖几乎要戳到我鼻子上来:“我认识你!我以前在宫里见过你,你是不是以前在存玥宫伺候的那个小宫女?”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也想了起来,张静啊,一心想嫁给城宥的那个母老虎,一想到她下巴都隐隐作痛起来,看来她总算心想事成了。 张静眯起眼睛打量着我,也不管若初,兀自一屁股坐到了正中。 “我听说,你可是这宫里出了名的金凤凰,攀上了定王,现在也是皇亲国戚了。” 我笑了笑,啜了一口茶,“彼此彼此。” 张静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语气一如既往的尖酸:“听说定王府开在广陵城,你是定王妃,不在广陵好好待着,跑来宫里做什么?” 我刚要回答,一直被熟视无睹的若初冷冷开口道:“是本宫宣了定王妃进宫陪侍,恭妃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张静显然没想到若初会开口,张着嘴看了看若初,面上有些不自然。 “我怎么敢,只是这存玥宫冷清久了,一时来了人,不习惯而已。” “习不习惯,用不着你操心。” 张静自讨没趣,喝了口茶,余光瞥到我右脸,立刻像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尖叫起来,“哎呀,这么长一道疤?!都破相了呀,该不会是定王殿下打得吧?定王妃,你这是进宫避难来了?” 我愣了一下,指尖不自觉触了触右脸的疤痕。若初应声站起来,紧张地将目光投向我,声音里多了愤怒:“张静,人看过了,你可以走了!” 见若初如此反应,张静像占到什么便宜一样,脸上得意之色尽显,“好,仰承皇后娘娘慈谕,我就先回去了,回头再来探望贵客。” 说完便由那两排侍女搀着晃晃悠悠出了门。我见若初气得脸色铁青,赶忙悄悄握紧她的手,故作轻松地调侃道:“恃宠而骄啊。” 若初神色不无厌烦,“什么恃宠而骄,简直是神经。宫里这么多人,人人都能安分守己,只有她天天颠三倒四不着四六的。” 我倏地睁大眼睛,故作不经意地问道:“皇上他……有几宫嫔妃呀?” “四妃三嫔,加我八个人吧。” “这么多?”我吃了一惊,心里一下有些酸酸的。 若初解释道:“这些人的父兄都曾随皇上在燕郡征战,算是功勋之后,封妃也是一种恩赏。” 我迟疑道:“那你……” 若初笑了笑,“我没什么,他就我一个,或是有十个百个,于我而言,无非是人多人少的区别。我自小跟他一起长大,就把他当亲人一样,他也是,我没法真的把他当丈夫,他也不会把我当妻子。和离损伤皇家颜面,不过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干耗着罢了。每次他来我这里,恭恭敬敬,客客气气,不像来见皇后,倒像是来拜见皇太后。算了算了,不说这些,除了张静,这宫里的其他人都好相与,人多热闹一些,也没什么不好的。” 若初说这些话时很平静,未带分毫情绪,想来也是习惯了。 “你没事吧?”若初见我沉思,很小心地偷偷瞥了一眼我右脸的疤痕,原来她一早就注意到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