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令人欣慰。 黎艾对他不买飞机票,反而累死累活蹲点抢火车票的行为表示一万个不理解。有这美国时间关注火车票,早不知把飞机票的钱都给挣多少倍了。 每次出行非头等舱不坐的大爷当然不能理解屁民们买菜还要和菜贩砍那一毛两毛的单价。 厉白走的那天,黎艾开车送他去火车站。厉白絮絮叨叨地嘱咐熬夜完吃根香蕉或者喝杯柠檬水,但最好还是不要老熬夜。 吃饭要准时,别一忙起来就根本不管自己的胃。 房子不扫就请钟点工,扫得肯定比我还干净。 过年了,多笑笑,和和气气。 黎艾瞪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厉白皱了皱鼻子,下了车,把行李箱从后备箱里拎出来,心想果然是忠言逆耳啊,也没和黎艾说再见。他不知道黎艾站在原地看着他,一直到他乘着扶梯上到地面,再也看不见。 城市越小,过年的气氛就越浓。厉白老家也没禁鞭炮,每天都能听到小城镇不知道哪个疙瘩角传来的闹哄哄的鞭炮声。 他们家住的那地方是老式小区,周围都是二十几年的老邻居,熟得跟自家人一样。厉白记得有一年的除夕晚饭还在小区空地摆了一套百家宴,几栋楼的人都下来一起吃,那叫一个热闹啊。 现在虽说没那时候的热乎劲了,但是走门串户的也很有过节的气氛。尤其是除夕那天晚上放烟花,小区里那些半大孩子拖家带口地在院里放,工隆工隆闹了一晚上。不过小城市里烟花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种,除了这个,什么二踢脚,仙女棒,飞毛腿。过过眼瘾也就算了。真要花好几千块钱买个巨无霸,那是有钱人才干得出来的事。 他离开黎艾没几天就觉得自己有点想他了。吃饭的时候想黎艾是不是一个人吃,吃的什么。看电视的时候想黎艾不会还在工作吧。看别人追逐嬉闹的时候想黎艾也过年吗? 厉白一边看春晚一边给黎艾打电话报祝福,他手机里笼统也就那么一两个号码需要拨。陈雪松自然早就打完了。 黎艾那边有种不属于人间的安静,不晓得他在干嘛,又在哪里。这种时候肯定在家吧,出去干嘛。 黎艾问他那边怎么这么吵,闹哄哄的什么都听不见了。厉白说他家附近小孩子在放烟花呢,估计还得震好一会儿。 黎艾问,你也喜欢看烟花?这么幼稚的东西。 厉白说,哪幼稚啊,这叫气氛,节日气氛! 后来两个人又聊了会儿就挂了电话,章女士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笑眯眯地问,和女朋友打电话? 厉白顿了下,普通朋友。 章女士笑得顶暧昧。 母子两看了一晚上的春节联欢晚会,十一点半了,章女士踢踢厉白的脚,让他赶紧准备准备十二点准时下楼去放爆竹。这时候厉白突然接到了黎艾的电话,黎艾让他到外头来。 厉白不解,但还是穿好了厚衣服,顺便把爆竹也拎了下去。 要干嘛?厉白问。南方的冬夜又湿又冷,一阵风吹来,骨头都疼。 黎艾没解释,只是让他开视频。厉白就照做了,然后手机屏幕里就出现一个空寂的郊区景色。他心想,黎艾大晚上怎么跑这种地方来了。 画面再一转,就看到堆在地上的一排排大型烟花。 厉白愣了下,傻乎乎地问,你要放烟花?随后想道,北京四环以内都禁炮,黎艾是特意开车去了郊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