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蜷缩在地上,冰冷的地板让他灌满酒精的胃痉挛起来,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叹息。正在他恨不得干脆昏过去的时候,一个黑色的东西猛地朝他飞过来,吓得托尼往后一缩。那个黑色的小东西却轻盈地落在绳索上。 是一只手掌大小的蝙蝠,在黑夜中反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托尼看。 “嗨,小家伙。”托尼觉得自己一定疯了,否则不能解释为什么他想和一只蝙蝠说话,“你是住在这里吗?你来找我是要喝血吗?” 蝙蝠侠听着对方絮絮叨叨地说着对于青少年浪漫主义吸血鬼小说的吐槽(“说真的,被蝙蝠咬不会变成吸血鬼的,只会得狂犬病死掉”),还有详细描述着他和十二月封面女郎的热情过往(“六月和七月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花,但要我说,我更喜欢十一月的”) “如果我死在了这里,谁会为我哭?”托尼歪着头,神态有着和年龄不符的天真,但奇怪的是这样不相称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却显得十分合适,甚至让人看着心软,“我想想,罗迪会说我活该,佩珀大概会哭一会儿的,噢,我的好佩珀。” 蝙蝠侠是开锁大师,世界上最难破的锁在他手上也不过多花几分钟的功夫。但是如何使用蝙蝠的爪子开锁……这是连战术专家蝙蝠侠都没有研究过的问题。 蝙蝠低下头去,用自己尖尖的啮齿在绳索上蹭了蹭,嗯,不容易。 果蝠的牙用来咬水果正好,用来咬绳子就有点难了。他又不是老鼠或者松鼠。这时候,他开始羡慕安德莉亚的能力,必经一只蝙蝠精和一只蝙蝠是有着本职区别的。 托尼·惹祸精·斯塔克瞪圆了那双浅褐色的大眼睛,有些三观碎裂地震惊地看着那只小蝙蝠似乎犹豫了一下(我去,蝙蝠能有这么人性化的表现?)接着便下定决心似的低头继续用小小的啮齿咬着紧绷的绳子。 “天啊,小家伙,你是在救我吗?”托尼惊叹道:“可你实在太小了,小心把牙齿崩断。” 蝙蝠侠根本懒得理他,对于嘴贱的人这种策略是最有效的,何况他没工夫分神来听托尼唠叨,如果不能在几个小时内把绳子弄断,托尼的手就彻底毁了。 任何在哥谭混过的罪犯,或者对蝙蝠侠有着一星半点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个阴沉寡言的尖耳朵黑暗骑士有着常人不可及的韧性和耐心。尤其当他决定了某件事的时候,恐怕天塌下来都无法阻止他,而通常情况下,蝙蝠侠的计划总是成功的。 即便在最绝望的处境中,正义联盟的小伙伴也总是期望他们的军师能奇迹般地变出一朵花来,然后用阴暗的低音炮告诉他们,他早料到了这点所以做了备案。 果蝠极有耐心和毅力地磨着绳子,他选取的角度很好,从正面上看不出绳子上的缺口,却是最方便磨损的地方。每当绑匪走进来查看情况的时候,果蝠就悄无声息地飞回到屋顶的一角,等到对方走后才淡定地飞下来继续自己的工作。 “是只有你,还是全世界的蝙蝠都是这个智商?”托尼像是个话唠一样地说个没完,“我小时候看过《银河系漫游指南》,里面的老鼠是统治全人类的高度文明生物,他们只是伪装成了老鼠,地球还是他们造出来的呢,所以你们蝙蝠也是外星人?” 果蝠觉得牙齿疼得厉害,他停下来稍微休息一下,接着又往缺口深处狠狠咬去。 “我向你保证不会把你送去生物实验室的,虽然你有可能是个外星人。但你毕竟是个即将要救了我的外星人……嘿,说实在的,小家伙,你听得懂我说话不是?那你能说话吗?” 果蝠继续认真耐心地磨着绳子,时间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而托尼的手已经由青紫色转为紫黑色,那些绑匪打了要赎金的电话,可警方和托尼家属那边却没有动静。如果不是有人在故意拖延时间,那蝙蝠侠也不得不承认,托尼说得没错,确实没人在乎他死活。 “如果我能活下来,我的手也没废掉的话,不如你和我回……嘶——”绳子被磨断了,掉落的时候摩擦着托尼受伤的红肿手腕让他忍不住叫了一声,然后立刻自觉地闭上嘴,竖起耳朵听着走廊的动静,好在绑匪没发现,也没走进来的意图。 果蝠落在一边的水管上,警惕着周围的环境,他新增的声呐能探测到远程的情况,加上他对这座废弃厂房的熟悉程度,蝙蝠侠觉得只要托尼不作死,他有很大机会能逃出去。 他飞到了房间里一处隐蔽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