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还不传膳?” 瑞王摸摸鼻尖儿,语气暧昧,“太子在雨花阁待了一个时辰,满桌子膳食竟然一口未动…啧啧,陈妃那身子骨怎能禁的?” 封禛眼波扫过去,瑞王这才正色,“好了,言归正事。你所料未错,今夜,韩林来报,在鸿胪寺少卿府上,的确有行刺之人出现,但按照你所吩咐,偷梁换柱,他并未成功。此人身手极好,追至柳河旁,便踪迹全无。” 封禛眉心微蹙,“可有看清面相?” 瑞王摇摇头,“据韩林回禀,此人身长七尺,却头戴面具遮盖,夜黑瞧不真切。” 说着便将一枚青铜龙角面具放在案上。 封禛把玩着面具,眸中肃然,“宫中,可有何异动?” 他当日离宫,表面上是带陈妃出宫散心游玩,实则大有深意。 三王势力年久,在朝中结党营私,根基深厚,残余的拥护者不在少数,尤其以安王封沈最甚。 如今老皇帝病重,不能理事,太子监国,以雷霆手段,肃清藩王,软禁宫中,大有震慑天下之意。 此举,引来不少朝臣的非议,一时奏章各地源源不断,尤其以西北幽州四镇为甚。 幽州,正是安王封地所在。 宁春搬来厚重的从各地上京的折子,“殿下,这些皆是几日内送抵京城的奏章。” 封禛淡淡道,“放着吧,孤一个也不看,正是要让这些阳奉阴违的老狐狸们着急。再冷一段时日,只怕有些人便要原形毕露了。” 瑞王慢悠悠吃茶,太子的心思手腕,他从来都佩服,这正是为什么以瑞王如此放荡不羁、视权势为粪土之人,不理三朝九五,却偏偏愿意和太子亲近的原因所在。 瑞王是一等一的聪明人,自然也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原来殿下是在等他们自投罗网,鹬蚌相争,而坐收渔翁之利。”瑞王感概。 封禛又问宁春,“前些日子,幽州急报,原太守王章因激进起事,被刺史罢黜,递补上去的是谁?孤这几日未瞧折子。” 宁春欠身儿,将手头最上面的一封折子抽出来,“递补上去的是平伯侯世子周良彦,正是太子妃的兄长。” 是了,平伯侯国公府设在幽州,而皇后赵祯祖籍幽州,后随父入京,但族中亲眷大都留在幽州。 后来封王拜侯,但文昌帝始终没有提出让赵家族亲迁入京都。 如今平伯侯世袭爵位,太子妃的大哥任幽州太守,这点倒是暂且令他安心。 如今时局动荡,用周家人,的确要可靠几分,至少目前形势所迫。 “知道了。”封禛呷了口茶。 宁春却仍伸着手未收回去,“殿下,这折子正是新太守上奏,您可要瞧瞧?” 封禛想了想,这才接过来。 良久,他猛然阖上,“时逢世乱,总有些酸腐文人,仗着腹中几点文墨,便想着要替天下苍生表一表,上书陈情,颠倒是非!好彰显自己如何义正言辞,极是愚蠢!” 宁春连忙哈腰,埋头不语。 封禛将折子重重放在案头,“传令下去,此事放权于幽州太守,尽快肃清挑唆煽动民情之人,一个也不许漏下。” 宁春瞄了一眼太子,显然是发了真怒,但仍是壮着胆子说了句,“幽州上书陈情案中,发起人之一,乃是左司马吴白是…” 封禛冷笑,“又是哪位通天彻地的高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