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别过娇羞的脸孔,心中小鹿乱撞。 “少废话,给我瞄准。”鹿猛一见赵谧如此差的成绩还能发笑,就很生气,她将自己关在禁闭室的日子可不好过,吞吃冷蟹大餐的情景仍旧历历在目,不免恨意涌起,他刚想要对她坏一点,却又因她的水润眼眸而心颤,手掌颤巍巍地贴在赵谧的背上,勉强说出几个字:“三步一息。” “你别那样摸我,很不舒服。”赵谧小脸一皱,不开心道。 “废话,不贴着我怎么知道你是三步一息还是五步一息?”鹿猛表情僵硬道。 “总之,你别摸我,不然我无法集中精神,觉得心中膈应。”赵谧扭过脸,直勾勾地盯着靶上的红心,司靶探头探脑的模样让她感到一阵好笑。 “心,心中膈应?!”鹿猛气得眉头乱颤,举起双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搁,被赵谧嚣张的态度震得怒吼,东泉荀芳等人忍不住又是大笑一通。 “你吼什么吼?即便你不来教我三步一息,我赵谧也能上靶。”赵谧剜了鹿猛一眼,死活不信自己铳术不行,她抬脚将枪架踢翻,双臂颤巍巍地举着日冕式,靶上的红心在目中晃动得愈演愈烈,她放出的大话还未脱口两息,心中巨大的阴影便扑了过来。 她还从未遇见过如此大的挑战,她想起母亲英才轴上的铳术成绩是甲等,那该是怎样一件伟大的事情啊?自己竟然还对那样的成绩抱有过轻视的态度。 “三步一息,三步一息,吐,吸,吐。”赵谧强压着心底的不安,稳定情绪,将鹿猛教授的三步一息法要领在心中默念,一时间,放松的心境果然显现,她想起了跟石然一起在森林里设陷阱套野鸡的欢乐时光,她很想念那时,那个聪明好动的自己,跟个野小子似的无忧无虑。 来到陷空山快两年,石然,他镇守的关西变成了什么样子呢?他本人又变成了什么样?很想去看看。她脸上带着惬意的微笑,鹿猛看她迟迟不动正要大发雷霆,转眼一看,被她的恬静笑容震得呆住,他喉咙干动了一下,出其不意地等了她一会儿。 赵谧猛地睁开了眼睛,手中的枪感稳步扎实,她轻松地点动了扳机,弹丸破空而出,所有人都注视着枪火的勃发,嘭!叮!叮叮! “糟糕!”鹿猛飞身向前,一拳火性爆气与弹射而来的弹丸撞击一起,发出呲呲的燃烧对抗声,拳头正停在荀芳的眼前,若是鹿猛晚上前一步,弹丸便要在荀组长的额头上开一个孔了,如此触目惊心的场景吓傻了所有人。 鹿猛“嗖!”地挥动了下手臂,呲牙咧嘴地看着手背上扎着的弹片,鲜血汩汩流出,他满面死气地盯着脸色自责惨白的赵谧。 “鹿组,你流血了。”荀芳咬了下嘴唇,撕下裙边旁若无人地为鹿猛包扎了起来。 “鹿猛,我不是故意的。”赵谧被他流出的鲜血吓得呆住,她自问刚才是瞄准了靶心的,为何偏偏会造成弹丸脱靶?为什么就是打不中?若说一次两次三次打不中可以当玩笑来开,这一次,可是差点要了荀芳的小命,作为暂行学长,怎能开这样的玩笑?她越想越是悔恨,眼泪滴滴答答地掉落下来,伫立在原处不肯挪移一步。 鹿猛望见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说出狠话,拍了拍她的肩膀。 “学长大人若是觉得铳术练习多此一举,不如取消这项科目算了,这可是你为了纪念日冕式铸成而特设的科目,你当然也有取消的权利了。我这是为了你好,总有一些人无论如何努力都有必然做不成的事情,对不起,我太急功近利了,不该让你做这么难的练习。”鹿猛认真说着,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感慨。 事实所见,赵谧并不是脑袋愚笨的人,按照道理,三步一息的要领很容易就可以理解,鹿猛方才观察她也做得非常好,可就是无法上靶,那人形靶位放在远处,在她的铳口底下竟如此难寻。 荀芳之所以铳术不行是因为她的才能不在于体会心法要领上,一旦抓住,进展速度可是飞快的,她很快便能从脱靶的状态步入正轨,实属正常情况。 而赵谧,方才她那极度放松的心态,还有稳扎稳打的姿势,都意味着,她自己是经过了长久的练习的,可即便那样,她依旧是脱靶了。 弹丸仿若是长了眼睛似的,就是不肯挪到靶子上去,而且她越认真,打出的成绩就越差,因此鹿猛断定赵谧不适合这项科目,所以劝她取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