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舍得扔掉这么好的纯武者肉身。”乐童看了一眼手中已经变成整根人肉麻花的苍硕子,这家伙崩碎的头颅还露出森白的牙齿紧紧咬着,可见死前经历了何种惨绝人寰的痛苦。 “这样的东西可很罕见,乐童把它收起来吧。”赵谧身影婆娑,来去如风,她在这半仙们的聚居地已经游手好闲,游玩了太久,此时,她的顶尖侍卫攻克了最后的难题,苍硕子的本命宝峰沉沦下降,绕音鸣峰换妆成烟雨迷蒙之境,赵谧变戏法似的撑起一把竹伞,雨星湿凉之中,美人撑伞绝尘移步,丁乐童发梢滴水,睫毛沾满了群情亢奋的雨花。 雨幕背后的终点极尽梦幻完美,绕音神司的庙宇高高在上,出现在两人身前的,乃是那座被无数金光音符缠绕的圣山,绕音鸣峰真正的脊梁独树一帜,节节石梯从虚幻之地层层拓下,雨点摔落其上飞溅雾水,而天又漆黑干涩,这绝不是正常引出绕音神司的方式。 赵谧很清楚,她的杀孽太重,而她想了很久终于弄明白一个道理,六位半仙为何独占山峰千古却不曾能够打通这显而易见的美景?那是因为偏安一隅的人终将成为猎手的食物,正与丁乐童看待人肉麻花的表情相似。 朝朝暮暮,彼此相守,为什么半仙们不主动挑战彼此?以死抗争决出个天命?他们充满了可悲的人情味,在这云海孤高的绝境为什么要执迷于不能战胜的恐惧?为何不敢像丁乐童那样放手一搏?为何不能彻底抛弃人的七情六欲?即便是神通广大,智囊超群,若是心智里还藏有无谓的怀疑,半仙和一介凡人又有什么区别? 赵谧玉足沾水,轻盈飘忽地踏上石阶,挑了挑被风雨打湿的发帘,乐滋滋地看了丁乐童一眼,伸手捧起一朵雨花,柔声细语:“乐童,很抱歉,我的首席真传大位让你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丁乐童转身眺望,断崖里摔成粉碎的封守山峰,正如他宝甲上闪亮的勋章,他不需要任何人的肯定,包括这上头的绕音神司,他知道前面还有莫名的危险在等待谧儿,他的热量还可以护佑她到永恒。 他嘴角抽动了两下,从赵谧身后抱住了她,乐童的声调有点嘶哑古怪,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我爱你,谧儿,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他在黑蒙蒙充满了绝望气息的山腰上达成了自己的夙愿,他狂热地褪去赵谧的袍子,缛华衣沾满了新鲜的尘埃,她弓身贴合在岩壁上,温顺地迎合着属于丁乐童狂暴的怒击,雨幕越来越大,两道能量充沛的寻乐人影,毫不畏惧滂沱的大雨不停灌洗冲刷,他们畅快的低吟似乎正在亵渎刚刚陨落的众位仙明。 绕音守峰星辰悲哀,石梯上那两人手脚并用,做些最诡异的男女游戏向上翻滚。赵谧束发的结绳洒脱,她兴冲冲地拉起欲火难平的乐童,两个人疯狂地跳进云雾里,登上了寂寞的神司封顶。 金缕玉衣裹身的仙女,状若芙蓉,她挥手震散神司外下个不停的悲雨,坐拥一把王者竖琴,“滴啦啦”弹奏出一个悠扬的短音,从神司中游出旋律波涛,金光暴涨之下虚影成型,那是赵谧所熟知的舞辉女神,亦是神司中供奉的仙家宝相。“赵谧你可知罪。”这不是这个问句,而是着金缕玉衣的绕音鸣峰掌门知鹤子的肯定语句。 她注视着云雾里久久才肯现身的不堪男女,感到一种旷古难追的愤怒由平静甘润的肺腑里升腾起来,觐见神司竟然如此荒唐,她那孩童一般青春稚嫩的脸孔缓缓凝冰,纤手一指,舞辉女神即来剑舞,舞中有音“不菲仙居枯妄骨,仇马绕音叹朱邪。半冥雨幕升残壁,舞辉纵剑太平结。”女神那剑气美得如梦似幻,法宝诡异出自鹤子手里的竖琴,轻轻一拨便可唤来神通广大的舞辉女神,杀灭四方妖孽。 哗啦!铁锁猛挣的声音打破了云雾的封锁,那里哪还有放浪形骸的男女?只有捻指盘坐的赵谧桃颊粉颈,云雾稀疏成座榻,她微微睁开土气丰盈的眼眸,望了舞辉女神的剑来之势,只是悲悯一笑,女神手中仙刃迅速被土星爬满,那剑变得既笨重又恐怖,舞辉后刹急退,“嗡嗡!”震碎剑上附着生命的土灵岩息。 知鹤子踏云而起,落在舞辉女神手心,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赵赵谧,你可真狠毒,丁乐童为你鞍前马后,我本有意让他就在绕音守峰做我真传,没想到,你竟然吞吃了他!妖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