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正在谈生意的沈时洲,只是在心里默默把赔偿账单里的金额又加了一笔。 然后继续手上的事。 当她把碘伏滴在伤口处时,大脑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已经快了一步。“啪”的一下,棉签被硬生生折断了。 几乎同时响起的,还有很细的一声抽噎。 疼——! 真、的、很、疼!! 除去那场车祸,盛明窈从小到大就没受过皮外伤。 为数不多的几次受苦,大概就是前几年喜欢小招摇,冬天为了凹高级感只穿薄薄一件晚礼服,冻得膝盖跟肩膀通红。 仅此而已。 …… “时洲?” 沈时洲却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听力一向都好。 客厅里的抽噎声即便被压制得极低极弱,他仍然听得很清楚。 让人格外烦躁。 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隔了将近漫长的一分钟,他才想起跟季淮北还在通话中,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 季淮北在那头轻笑,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这么心不在焉,就没必要专门再来找我打个电话分神了。” 说完,很识相地挂了电话。 挂断后,男人低眼看了下手表,神情微暗。 盛明窈刚放下装碘伏的小瓶,就听见头顶上传来道声线:“你是不打算走了?” 她顿住动作,抿着唇,声音很细,又有点闷:“我动作慢,而且疼……” “真的疼。”盛明窈生怕他又想多,着重强调道。 沈时洲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意味不明:“我分辨得出来。” 这是句极为熟稔的话,好像她真疼和装疼的模样,在他面前展露了很多次似的。 但他说出来时的语气又无波无澜。 让人听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那我……” 沈时洲别开了视线:“你只有一刻钟。” 变相的逐客令。 他把她从车祸现场接回来,耐心估计已经到极点了。 沈时洲本来就不喜欢——甚至是很讨厌她。 盛明窈没有感到意外,眨了眨眼:“我动作不快,可以请你帮忙吗……沈总?” 最后两个字,轻轻的,像猫垫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她的语气,完全就是认认真真想要商量的语气。 丝毫不觉得自己向沈太子爷提要求,有什么不对。 然而,沈时洲只是看了她一眼,没给任何答复。 气氛在短短的时间内便悄然凝固。 就在盛明窈打算开口说还是她自己来吧,突然听见沈时洲道:“棉签给我。” “啊?……谢谢!” 她的尾音一下子扬了起来,眼睛扑闪着,带着很纯粹的意外和感激。 沈时洲垂下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盛明窈把棉签递过去的时候,余光恰好看见沈时洲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屏幕。 她的注意力,全都被上面的某条信息所吸引。 季淮北:[你什么时候跟盛明窈到了这一步,都把人往医院送了?] 盛明窈:“……!!!” “沈时洲,”盛明窈将脸别回来的时候,唇瓣差点擦过男人冷硬的下颌,?她不得不稍微身子后仰,“你要不要先回复消息?” 她又瞥了眼手机屏幕,意有所指:“跟那个人解释一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