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酒当即她就回:‘我也是,我永远都选你’。 这世上让人感觉到安心和安全感的永远都是偏爱,即使他给了别人一颗糖,她也不会生气,因为她知道他口袋里还有许许多多的糖都是给她的。 而不是这种…… 他有许多糖,她以为是给她的,但最后她只看到了糖渣。 欧阳酒的手从他脖子上一寸寸的滑下来,烧未退,声音无力却又坚决:“我想一个人睡会儿,你走吧。” 欧阳酒甚少对傅凌骁这么客气,若是以往她只会说,‘你怎么还不从我眼前消失,我要睡了,别打扰姑奶奶睡觉。’ 他不服,跳上牀,她反击,然后两个人都别想睡。 但现在语气和神态都透着浓浓的距离感。 傅凌骁微起身,给她盖上了被子,“睡吧。” 他的语气也不像从前。 欧阳酒闭上了眼晴,傅凌骁关了灯,站起身,病房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他知道她没有睡着,她知道他没走,彼此沉默。 门窗墙壁围绕成了屋子,像是一个密闭的不给人喘息的囚笼,无半点光亮,漆黑死寂,只隐约听到点滴落下来的声音,叮、叮……一下又一下。 很久以后,傅凌骁坐上了沙发,衬衫上依旧沾着她的血,他也没换,硬是坐了一夜。 凌晨五点。 天色微微亮,傅凌深起来到了床边,她早就输完了液,夜半护士进来处理过。 坐下来,摸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脸色还是很白。 傅凌骁的下巴冒出浅浅的胡渣,他嘶哑道:“欧阳酒。” 欧阳酒眉头皱了一下,但并没有睁眼,他知道她醒了。 傅凌骁眸光充血,还未开口脸上的肌肉便紧绷了起来,“你是不是想分手?” 欧阳酒眼皮一紧,浑身僵硬了一下。 傅凌骁修长的手指从她脸上的擦伤慢慢抚过,声音很低,“那就分吧。” 欧阳酒猛地睁开了眼晴,看着他,一怔不怔。 似是…… 不敢置信。 他看着她的眼晴,放了一张银行卡在床头,“这是补偿,你好好养伤。” 他起身。 欧阳酒眼晴都没有眨一下,她看着他离开,挺括的背影,修剪得精致的后鬓发,他出去,欧阳酒腾地一下坐起来。 记忆模糊又重叠,她似乎是看到了那年父亲留下一张银行卡给她,说这是她的生活费,要她好好读书,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如今他也是。 病房的门关上,他关得很轻。 那年父亲走时,关门声音也很轻。 越轻,意志越坚定。 只是不同的是,那年她拼命的跑出去,发了疯一样的挽留父亲,嚎啕不哭,不顾一切。 如今不会了。 她看着他走,未有一句。 只是心跳停一会儿,筋骨麻痹了一会儿,思维涣散了一会儿,仅此而已。 “小姐?” 护士把她唤回来,欧阳酒回头,怔愣的:“什么?” “你怎么了?我叫你半天,该量体温了。” 欧阳酒这才看向墙上的时钟,都八点了,她的一会儿竟过去了三小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