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酒此时才算真正明白荀初为她说话的用意。 她越是一口咬定是欧阳酒干的,傅凌骁一定不会认为这和欧阳酒欧阳酒有关,母子之间性格尽管不是了解的那么透彻,但四五分总是有的。 可荀初一旦开始维护欧阳酒,那种停留在心里的疑惑会像跗骨之蛆一点点往心里钻,最后成为不可动摇的毒瘤。 这效果比荨初正面跟欧阳酒的唇枪舌战强十倍。 欧阳酒的唇扯出一个锋冷的弧度来,“没有提前打听下吗,我和傅凌骁早就没任何关系何必来这招?” 荀初反问:“真的分了吗?” 欧阳酒:“我还会缠着他不成!” 荀初没有说话,橘黄色的灯光下,她略微肿胀的脸颊有几分沉重和恍然,随后她不再那么凌厉,语气低沉。 “可他会缠着你。” 欧阳酒失语。 荀初说道,“我不是要你对他死心,我是要他对你死心。” 欧阳酒喉中一阵发苦,她张了张唇,最后没有发出一个字来。 荀初胸口起伏,一声叹息。 深夜是人防备心里最低的时候,荀初忽然想说几句真心话。 “其实……我并没有那么讨厌你。”她道,“只是你的出现对我是一个特例,你太容易让我升起怒火,但你不让我觉得品级低下,所以这股火去的很快,我也有感谢你时,尤其你把罗宾给我的时候。” “你让我头疼,也让我无可奈何,就像凌骁父亲,他要整你,易如反掌,但是他喜欢你,所以认你做妹妹,今天发生了这件事以后,他给我打电话,让我息事宁人,别为难你,他为何会认为你妹妹,你和凌骁心里都有数。” “你让人又恨又爱,这是你的本事,但是……我们都很清醒,你跟凌骁不适合。” 欧阳酒一言不发,卷翘的睫毛微微遮住了她的双眸,灯光从睫毛上细腻而过,给眼下留下一排弯曲又安静的阴影来。 她说:“因为我出身豪门,是么。” “就当是吧。”荀初道,“这是其中一个理由,第二是凌骁已经有影儿了,我不能让宋家人认为我儿子在负她。” 这就是有背景和没有背景的区别。 没有背景的可以被辜负,有背景的不行。 欧阳酒沉静的说道,“祝你成功。” 她起身,离开。 走了几步,荀初叫住她。 “你的工作室我可以买下来给你,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欧阳酒没有回头,她的脸颊对着昏暗的门扉,开口:“用不着,我不缺你那几个臭钱。” 她出去。 第二天。 傅邦安来了,他的穿着并不高调,羽绒被,休闲裤,棒球帽,公园老头标配,但全身上下加起来超过十万的衣着,依旧让他给了人一股很大的距离感。 帽子一取,两个眼睛露出来,深邃精锐,即使面带微笑,他依然不是一个平易近人的人。 他坐在床边,“小妹,伤怎么样?” 小妹……叫的挺滑稽的。 欧阳酒坐正,唇齿一咧,眼里是艳阳之笑,“谢谢大哥关心,一点小伤,不足挂齿。” 傅邦安:“小伤也是伤,得好好养着,女孩子身上别留下什么疤痕。” “谢谢。”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傅邦安就走了,走之前欧阳酒问,“大哥就不想问问我这是怎么回事么?”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