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衍反问:“究竟是谁占谁便宜?” 一句话说的舒瑶目瞪口呆,她愣了半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梁衍。 认真思考。 醉酒后的她和平时看上去差距很大。 平时看上去像只警惕心很高的猫咪,永远活在自我的世界里,漂亮的眼睛看什么都透着一股满不在乎的超脱气。可醉酒后的她,要活泼生动许多,胆子也大,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甚至敢挑逗他了。 梁衍说:“手机拿过来,我给你朋友打电话,送你回家。” 舒瑶侧着脸,看了他半天,慢吞吞开口:“不给。” 她说:“别想骗我的手机,哼。” 最后那一声,十分傲娇。 梁衍不再和醉鬼讲道理,他伸手去拿舒瑶放在沙发上的包,谁知道舒瑶护犊子一样扑过去,恰好把他的手压在柔软之下。 梁衍肌肉紧绷。 舒瑶瞪圆眼睛看他,质疑:“你要抢劫吗?” 梁衍深呼吸,抽出被她压住的手,冷脸站起来,叫人:“却葵。” 梁却葵正处于随时待命状态,听见自家兄长召唤,立刻站起来:“在。” “照顾好她,”梁衍说,“我去趟洗手间。” 梁却葵连声答应下来,擦肩而过的时候,又听梁衍嘱托:“别让邓玠看到她的脸。” 梁却葵不明就里,短促地啊了一声。 她问:“为什么啊?” 梁衍说:“今天她的麻烦够多了。” 梁却葵:“……” 她还是不明白梁衍话里的意思,乖乖地去看舒瑶。舒瑶抱着自己的包,说什么都不肯把手机拿出来。 而坐在邓玠旁侧的陆岁岁,终于看清楚舒瑶的脸。 陆岁岁一晃神,只感觉这姑娘漂亮干净的不像在人世间。 邓玠从她手中拿走筹码,拿中指轻挠她的掌心:“在看什么?” “没什么,”陆岁岁可不敢说那个漂亮的姑娘,她对美人总是怀有戒心,顺势倒在邓玠怀中撒娇,“这规则好难呀,我都看不懂哎。” 陆岁岁擅于向男人示弱,以满足他们的自尊心。果不其然,邓玠在她脸颊上捏了一把,笑:“有什么难的?等我给你赢个包。” 对面的人揶揄:“邓玠啊邓玠,你快要相亲了,这心思还花在外面呢?” 邓玠捏着牌:“相亲也就是走走过场,十有□□能成的事,不需要避讳。” “不怕舒家那边不高兴?” “怕他?”邓玠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舒世铭自己在外面也玩女人,他自个儿上梁不正,还想要求我为他侄女守身如玉?说起来,我不会弄出什么私生子私生女的丑闻,比他强上百倍。” 这话在这边的认可度并不高。 说到底,和邓玠不是一路人。 陆岁岁喂了邓玠一枚葡萄,邓玠满不在乎地打出一张牌:“至于姓舒的那小丫头,我亏待不了她——前提是她老老实实,别插手我的私生活。否则,这婚啊,她也别想订。” 舒世铭和邓父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邓玠前天才知原来是舒世铭有求于邓父。他笃定了舒世铭不会因为此事就取消这次相亲,也不再收敛自己的花花肠子。 邓珏的目标很明确,情人什么样的都可以,但妻子一定要老实温顺,家世清白。 舒瑶刚好符合他的择偶标准。 他这番择妻论刚刚说完,梁衍重新进来,径直走到舒瑶面前。 她还不肯交手机,脸颊因为酒精作用泛起了微微的红色,眼睛也蒙上一层雾蒙蒙。 梁衍嘱托梁却葵:“一会你把小樱桃带回家,今天麻烦你照顾她。” 舒瑶不肯交手机,无法联系她朋友,更没办法这样送她回去。 照舒明珺那个性格,倘若知道今晚发生的这一切,说不定明天就直接把舒瑶打包送出国。 梁却葵因着“小樱桃”这个称呼迷茫了一下,听完整句话,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不行呀,今天楚昀在我那里……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四个字说的很轻,很羞涩。 梁衍停顿两秒:“好。” 梁却葵相信自己亲哥的人品。 他绝非那种会趁着女孩子醉酒而占便宜的家伙。 舒瑶还坐在沙发上,她把包藏在自己怀中,像鸟护蛋一样,护的严严实实。 牌桌上气氛逐渐热烈起来,觥筹交错,交杯推盏。 一片喧闹声中,梁衍说声抱歉,俯身将舒瑶打横抱起。 很轻,轻到如同一个人偶。 舒瑶倒是没有再挣扎,只是嘀咕了一句:“你手好凉。” 真的很凉。 像是在冰水里泡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