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中回过神来,立马作出一副你居然欺骗我感情,我好无辜、好委屈、好可怜的模样进行控诉。 霍改倚在床头,垂着眼,暗自思索:得,这位爷跟自己一样,跟四川剧团练过,变脸技术一流。这般倒打一耙,倒是甚合我心,不过,解释就是掩饰,小明,你还是自由地脑补去吧。 霍改微微低头,发丝在脸侧,雪白的脸上尽是疲惫之色,好不黯然失色:“我做戏的缘由,你怎会不明白,何必再来问我?” 东方未明以手支颚,撅嘴:“我不明白。乍闻你有意与我,我可是满心欢喜。谁想,却是一场空欢喜罢了。”东方未明叹息一声,面上的委屈之色有增无减。 “你既是要逼着我将话挑明,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霍改喟然长叹,这人是上赶着求忽悠啊,罢了,爷就大发慈悲让你晕乎个彻底。 霍改抬眼看向东方未明,神色疏离淡漠,口中直言不讳:“你对我起了兴趣,便想着引得我移情别恋,好尽兴耍上一番,对否?” “我对你,可是一片钦慕,何必说得这般不堪?”东方未明眼神微动,旋即又恢复了那身心惨遭玩弄的表情。 霍改扭头看着窗外暮色,努力营造出本人已看透红尘的高人气质,倦声道:“北邶山有一鸟,翔于九天之上,翱于云海之巅,一人曰:甚高,羡之。一人曰:甚高,累否?” 霍改扭回头,看向东方未明,扯出一个“妖孽你还不现身”的讥讽微笑:“我负伤卧床,你眼中只见色,不见伤,心中只存欲,不存忧。钦慕?呵,你当我是不谙世事的深闺小姐不成?” “原来……”东方未明失笑,敛去那面上的种种虚情,揉了揉额角,想来之前这人向自己诉说伤情之时,便是诚心试探了。 让人毫不犹豫扒掉情痴马甲的东方未明有些苦恼,一不小心就被人看透了呢,说得这么直白,连个撒谎的余地都不给自己,这个虚情假意的游戏还怎么玩下去?等等…… 东方未明忽而皱眉道:“不对,你之前遇袭,我赶来之时,你那柔弱情态,分明也是做戏。在这之前,可不曾唐突于你。你又从何断定我对你有企图?” 霍改的脸色顿时格外难看,他的内心很矛盾,他的理智很挣扎,他的感情很纠结——小明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敏锐,这不逼着爷掀底牌么,呜呜呜,这张底牌爷真不想掀开啊,掀了爷还怎么装傻充愣贪污宝贝呐。 “是熏球。”霍改沉默了一会儿,只得含泪摊牌:“你给我熏球,摆明了是在坑我。这等媚俗的香,这等贵重的事物,只要一被他发现,必会引起莫大误会,到时,我定然是百口莫辩,缘断情碎。而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坏我姻缘呢?再联系你上次对我唱的越人歌,说的话,答案就很明显了,你无非是起了兴致,想试试能不能将我从别人手中抢走。” “那你假作钦慕,是笃定我一旦得手,便会很快厌倦吧?你就不怕我深水推舟,将你拆吃入腹?”险恶用心被拖到太阳下裸奔的东方未明索性也不再正人君子,拿一种这鸡腿从哪儿咬下去比较合适的邪恶眼神上下打量着霍改。 霍改叹了口气:“以你骄傲的性情,再如何也不会对个伤患动手动脚。而在养伤的这个时段,我自有办法让你厌我恶我一日更胜一日。” “可惜天不从你愿。”东方未明的口气那叫一个幸灾乐祸,眼中兴味更浓:“你既已洞彻我心,为何不明说,反而要弄得这般复杂?” 霍改捂脸,小明,你求知欲能不能不要这么旺盛,本后爹忽悠起来也是很辛苦滴。 霍改直起身,正襟危坐,凝视着东方未明,正容肃声:“东方阁主,在下欲结束课程,再不相见,还望行个方便。” “不行。”东方未明条件反射断然拒绝。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