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亭立即保证,“那是自然,你当我是那等不知轻重的人吗?今日你们在这里,都不是外人,我才敢说出来。这么些年,你们哪里见我说出来过?” 谢墨含点点头,这些年燕亭一直往忠勇侯府跑,他只当他对朋友同窗热心肠,倒没想到妹妹身上,如今想来,口风的确是严,心思也埋得紧,连他这样自诩心思细的人也没察觉。 秦铮忽然“铛”的一声放下茶盏,“永康侯府的老夫人是出了名的严厉,娶的儿媳也是出了名的厉害。忠勇侯嫡系这一脉只有一个孙女,宝贝得紧,连往年的宫宴都推了不让参加。这么些年一直娇养在深闺,不见外人。你确定就算你家的奶奶和娘同意,忠勇侯就愿意结你家这门亲事儿?他就不怕他的孙女被你奶奶和娘欺负?” 燕亭脸色顿时一垮,随即又仰起脖子道,“若是我能娶了她,自然由我护着她。” 秦铮忽然站起身,语气有些清冷,“就怕你护不住。” 燕亭脸色萎靡了一下,须臾,不服气地看着秦铮。 秦铮不看他,眼眸扫了几人一眼,“不是要出城去玩吗?是去南山的猎场还是去北山的猎场?” “自然是北山,五十里外的皇家猎场好玩。”程铭道。 “好,就那个。”秦铮走到谢芳华面前,当着众人的面道,“侍候我穿衣。” 谢芳华抬眼,看到他面色清俊冷峭,她微微皱眉,来落梅居这么些日子,虽然闲杂活都是她干了,但是他可从来没要求她近身帮他穿衣,每次她起床,他自己就穿戴好了。今日竟然如此要求,他想做什么?当着这些人的面传扬出去,还嫌她的名声不够大吗? “不如稍后你也跟我一起出城去玩?”秦铮看了她一眼,似在商量,又像是隐着意思。 谢芳华想着只要跟他出城,就有机会能跟哥哥说上话,立即不再顾忌,动手为他穿衣。 谢墨含看着二人,身子僵了僵,但他又不能出去阻止,只能抿着唇,气色有些不好。 燕亭的气色也不好,大约是被秦铮刚刚两句话给打击的,不服气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秦铮说得很对,他的奶奶和他的娘都很厉害,忠勇侯府的小姐身子柔弱,隔三差五便缠绵病榻。这也是他奶奶和娘亲不同意结亲忠勇侯府的原因之一,怕将来嫁进府后不但不能操持家务,反而是累赘,拖累了他。第二个原因就是忠勇侯如今年老了,三年前退下了朝堂。虽然受皇上器重,但是能活多少日子?忠勇侯世子谢墨含身子极差,恐难支撑起忠勇侯门面,即便再聪明有才学,没有好的身体,也是枉然,将来若是他娶了忠勇侯府的小姐,妻子的娘家无人支撑门面,也是对永康侯府的荣华没有好处,所以,为了家族,他奶奶和娘亲,更甚至懂得审时度势的父亲都是不同意他娶忠勇侯府小姐的。胳膊拗不过大腿,若是她们早同意,他早就去忠勇侯府提亲了,也不用等到现在却去选范阳卢氏的女儿,不由心头一阵烦躁。 李清沐打量秦铮的神色,眸光闪过一丝探究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