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帘幕被他甩得猛地晃动了片刻,车前坐着的侍画、侍墨二人不由得跟着颤了颤身子。 谢芳华看着晃动的帘幕听着他隐隐含怒的声音,不以为然地闭上了眼睛。 伴随着秦铮一声下令,英亲王府和队伍和忠勇侯府的队伍都准备启程出城。 英亲王妃纳闷地挑开帘幕,从车内探出头来,看着秦铮道,“臭小子,急什么?右相府的车马、宫里林太妃的车马、谢氏六房的车马还都没到呢!既然都要去法佛寺,那么就等等一起走?” “等他们做什么?无非是这一段路而已,不等的话他们还能被狼叼去不成?”秦铮冷哼一声,挥手,“启程!” 两府队伍的侍卫都知道铮二公子似乎不高兴,都看向英亲王妃。 知子莫若母,英亲王妃自然是听出秦铮不快了,刚刚还好好的,不明白怎么谢芳华一来他转眼就有气了。瞪了他一眼,摆摆手,对侍卫们吩咐,“不等就不等了!留一个人在这里等着林太妃、右相夫人、谢氏六房的老太太来了都给传一句话。让他们一起走,免得队伍太大,走法佛寺的山路拥挤,就说我们先走了。” 两方队伍将英亲王妃同意,于是连忙启程出城。 英亲王妃落下帘幕,对车内的春兰嘀咕,“这臭小子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发疯了?” 春兰凑近她,悄声道,“刚刚奴婢从缝隙看到咱们二公子挑开了芳华小姐的马车帘子,看了一眼,不知怎地就怒了。” “这个臭脾气!说翻脸就翻脸!不知道随了谁。”英亲王妃叹了口气,“若说他吧!喜欢人家是真喜欢到了心坎上,可是发起怒来,也是毫不留情。若华丫头不是个大度的,就算她病好了,以后真大婚了,这日子岂不是三天打两天吵的?” “王妃,您想得太远了。”春兰不由得笑了,“再说,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说得好吗?不是冤家不聚头。真若是能成为了夫妻,那么这样吵吵闹闹也比相敬如宾好。” 英亲王妃闻言面色动了动,伸手打了春兰一下,“你个死丫头,这是变着相的说我呢!” “奴婢哪里敢!今日看王爷对您依依不舍地相送出大门口,奴婢是替您高兴。”春兰捂着嘴笑,“多少年了,王爷总算是开窍了,您也开窍了。” 英亲王妃也忍不住笑了,叹了口气,“蹉跎了这么多年,到底是执念,其实,放下了也就放下了。如我,如他。” “您和王爷的一辈子还长着呢!”春兰笑着道。 英亲王妃笑笑,不再说话。 真正的好年华也就是那么几年,虽然一辈子还长着呢,但到底是韶华不在了,他们都不年轻了。曾几何时,有一种东西,不是现在想找就找得回来的。 英亲王府的队伍头前出了城,忠勇侯府的队伍紧随其后出城。 两方队伍浩浩汤汤两百多人,向法佛寺而去。 秦铮骑着马,走在两个队伍中间的接口处,迎着响午的阳光,明明他鲜衣怒马是如此张扬狂妄的做派,但他周身偏偏有一种散漫的清淡温凉,月白风轻之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