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恼怒,喝了一声。 秦铮脚步不停,仿佛没听见,同时对英亲王妃道,“娘,走了。” “放肆!”皇帝额头青筋猛跳,忽然气急咳嗽起来。 皇后立即上前拍皇帝的后背,给他顺气。 英亲王妃看着皇帝咳嗽得撕心扯肺,待他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秦铮和谢芳华也已经走没影了。她叹了口气,“皇上你病了,老了,却还是要刚强,不服病,不服老,这可不行。您的一国之君,无论什么时候,都该有海涵,有肚量。您手滑,茶盏打翻了再倒一杯就是了。在小辈面前,实在没有必要这样。” “你……”皇帝伸手指着英亲王妃,脸沉得似乎要滴水。 “都说皇家无亲情,我一直以来是不信的,无论是皇宫,还是英亲王府,这些年都是亲如一家。皇上和王爷兄友弟恭,子侄虽然性情不和,但也从没出过翻脸的大事儿。怜儿自小又是在皇宫长大。”英亲王妃叹了口气,“可是如今,真是不同了。” 皇帝沉沉地看着英亲王妃,似乎等着她把话说完。 “皇上,我们都老了,未来是好是坏,全在子女上了。”英亲王妃又叹了口气,“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不服病、不服老,哪里行?”话落,她转过身,“这皇宫,以后没什么大事儿,我是不会来了。我想铮儿和华儿经此一回,也不乐意来了。皇上好自为之吧。”话落,她转身离开。 “你站住!”皇帝怒喝。 英亲王妃仿佛没听见,头也不回,脚步也不顿一下。 皇帝死死地看着她,半响,忽然起身,一脚踢翻了椅子,大怒,“朕没病!” 椅子倒地,发出一声砸地的声响,四周的女子都立即避开。 皇帝又踹翻了一把椅子,怒道,“朕没老!” 四周女子有的躲避不及,被砸到脚,尖叫了一声。 皇帝一把抓起那女子,“你说,朕病了吗?” 那女子吓得一哆嗦,连忙摇头,“皇上……您……没病。” “朕老了吗?”皇帝又问。 那女子颤着身子继续摇头,“您没老。” “是啊,朕没病,朕没老。”皇帝放开她,踉跄地走了两步,就要跌到地上。 吴权连忙上前扶住他,“皇上小心。” 皇帝忽然回头,指着那女子,眼睛发红,神色发狂,“你胡说!朕病得都动不了,朕老的都走不动了。你竟然敢欺瞒朕!” 那女子吓得连忙伏跪在地。 “来人,将她给我拖出去,杖毙!”皇上挥手。 那女子脸一灰,吓得六魂失主,“皇上……” “堵住她的嘴,朕不想再听她说话,拖下去!”皇帝怒不可止,又咳嗽起来。 有侍卫上前,二话不说,利落地捂住了那女子的嘴,那女子踢蹬了两下,便被强壮的侍卫大力气地带了下去。 一众女子吓了死灰一片,大气也不敢出。 皇后一直端坐在椅子上没动,待皇帝怒火发够了,咳嗽止了,她才站起身,走到皇上身边,扶着她道,“臣妾送您回寝宫歇着吧。” “你生的逆子!”皇帝挥手打开她,怒喝。 皇后倒退了两步,板下脸,“是王嫂和秦铮、谢芳华惹了您生气,关我的钰儿什么事儿?皇上莫不是真糊涂了?如今连人也识不清了?”话落,她对吴权道,“吴公公,还是你扶皇上回去吧!皇上累了。” 吴权点点头,扶住皇上,“皇上,老奴扶您回去。” “朕不回去!朕凭什么听这个妇人的。”皇帝恼怒地挥手。 吴权执着地扶住他不松手,小心地劝慰,“太子这时候该下朝了,会送重要的奏折去寝宫。本来说好今日要在宫中设家宴。如今王妃、小王爷、小王妃都离宫了,这家宴也只能作罢了。得知会太子一声。” 皇帝闻言怒气奇迹地消了,口中道,“这个逆子,这个逆子……”说着,离开了水榭轩台。 皇后目送着皇上由吴权扶着离开,她在原地站了片刻,对左右的年轻女子们道,“以后你们都好好地侍候皇上,不该说的别说,不该做的别做,否则刚刚脱下去杖毙的人就是你们未来的下场。” 一众女子吓得颤着应声。 皇后挥手招来如意,由她扶着,也出了水榭轩台。 早先的热闹繁华转眼不再,如竹篮子里的水,一场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