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一噎。 永康侯立即过来,“小王爷,你真没事儿了?” 秦铮点点头。 “你和太子没事儿就好,这里的人,谁也没你们尊贵,若是你们出了事儿,皇上一准雷霆大怒。我们这些人都跑不了被皇上责难。”永康侯一副谢天谢地的表情,“多亏了小王妃。” 谢芳华看了一眼永康侯,问,“卢艺的尸首呢?” 永康侯看向秦铮,见他也来,立即道,“太子和小王爷昏迷后,尸首暂且看管起来了。” “将尸首抬来这里。”秦铮又吩咐。 一个老者立即走过来,急道,“小王爷,我等不准许你剖尸验尸,卢艺已经死得够惨了,难道还让他死无全尸?我们范阳卢氏虽然子息没什么出息,但是也由不得人如此欺负。” “谁欺负你范阳卢氏了?”秦铮挑眉看过去。 那老者立即道,“谁不知道赵郡李氏和清河崔氏、英亲王府、忠勇侯府都有姻亲?只我范阳卢氏一门多年来不参与姻亲朋党。小王爷自然向着赵郡李氏,想要为李昀开脱杀人罪名。” 秦铮冷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李昀若是真杀人,谁也包庇不了,但若是这中间另有隐情呢?岂不是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可是查案归查案,我们也绝对不准许将卢艺剖尸而验。”那老者强硬地道。 其他几位老者也纷纷应和。 左相也道,“小王爷,剖尸而验,是对十恶不赦之人,而卢艺不是十恶不赦之人,更何况,他在军中一直无过错,却平白被杀了,到头来,还对他的尸体剖尸,这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若是小王爷执意而为,本相就算拼死,也要拦下小王爷,也不能允许。” “我的医术,未必要剖尸而验。”谢芳华道,“几位不必急。” 几位老者齐齐看向谢芳华。 秦铮摆手,强硬地说,“去将尸体带过来。” “是!”有人立即去了。 几位老者对看一眼,还想再拦,这时,秦钰从内殿走了出来,对谢芳华说,“只要不剖尸,你如何验法,我都赞同。” 几位老者顿时将阻拦的话吞回口中,对秦钰齐齐见礼。 “太子殿下,您没事儿吧?”左相上前,对秦钰尤为关心。 “无碍。”秦钰温和地摆摆手,面色看不出异常。 左相仔细打量秦钰一眼,心下虽然奇怪,但知道有些事情若是秦钰和秦铮不说,也不用问。 李沐清、吴权随后走出来,二人也是神色如常,在别人的打量下看不出什么。 不多时,有人抬了卢艺的尸体来到,放在了厅内。 谢芳华走上前,只见卢艺十分瘦弱,看着如一个文弱书生,实在不像是身体强壮能参军的人,不知道当初范阳卢氏是怎么将他送到军营的。 她走上前,围着卢艺看了一圈,对两旁的人说,“给我拿手套、钳子、剪子、针线来。” 一听说剪子,一位老者立即上前,“小王妃,不准破坏我这位侄孙的尸体。” 谢芳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肯定地说,“我不会破坏他尸体。” 那位老者不相信,“那你拿剪子做什么。” “剪子自有用处。”谢芳华道。 那位老者看向秦钰,“太子……” “卢公稍安勿躁。”秦钰对他道。 那位老者只能后退了一步。 谢芳华目光扫了一圈,然后又看向天色,只见天还仅仅剩一丝微亮,她道,“还有一炷香的时间。” “什么一炷香时间?”秦钰询问。 “一炷香的时间,这具尸体,即便无人剖他的尸,也会尸骨无存。”谢芳华道。 “什么?”几位老者齐齐一惊。 卢勇立即道,“小王妃,话不可以乱说。” 谢芳华冷笑,“我从来不会乱说话。这具尸体应该是中了虫盅之术死的,后来,在今日辰时,又被人下了离尸散,这个离尸散是在六个时辰之内,尸体能完好,六个时辰之后,就会化尸化骨,尸骨无存,连毛发都剩不下。” 众人闻言大惊。 “小王妃,你不要危言耸听。”其中一位老者白了脸。 谢芳华淡淡看了他一眼,“我就事实而论,不是危言耸听。” “小王妃,你说的虫盅之术是怎么回事儿?”左相此时问。 “左相还记得法佛寺的那一场大火和谋杀案吗?”谢芳华看着左相,见他点头,她道,“当时,法佛寺的无忘大师,刺杀秦铮,后来身死,中的就是虫盅之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