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反复几次用疑心来问,来探的,便没意思了。 故而……闻初尧连带着也没有回复她前面的那些话,只对最后一句淡淡敷衍了下。 柳殊不知想到什么,了然地点点头,面上奇异地没什么惊讶,“那殿下的态度呢?”忽冷忽热,飘忽不定的态度,又会持续到何时呢? “我是想同殿下长长久久的,所以…我才更想知晓这点。” “殿下是否会因为一念之差,厌恶我,进而想……”杀了我。 柳殊的脸色有些难看,垂在身侧的手无声地握了起来,忍了忍,没说出那最后几个字,“殿下若是忙,就先去吧。” 在她转身的瞬间,身后的人淡淡出声。 “没有那么多假设,孤说过了,这毫无意义。”拿还未发生的事情来盘问,试探,这本就是不该的。 “别为难孤,妘妘。”他冷下脸,最后瞧了柳殊一眼,便离开了。 独余柳殊,在他身后如负释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梦境即是预警,表妹会来,她也会死。 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闻初尧会改变心意才是…… 她的命运,合该是她自己定。 …… 接连几日,闻初尧除了忙着什么事儿,便是被荣宁给半路劫走了。 她占了个客人的名头,闻初尧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竟也没直接赶人走,反倒是真的带她去逛了两次。 一时间,先前看柳殊占了上风的宫人们,如今也连带着把这份热络用在了荣宁身上,主打一个两边都不得罪。 一晃,正是七月末,承恩侯生辰,柳殊也终于等来了她的机会。 她这几日把自己关在殿中,对外宣称是为了父亲的诞辰潜心准备,可还是免不得有些人的闲言碎语。 松萝今日去帮她送画回来,听了一路,早就气冲冲的了,“娘娘,外头的那些人咱们真的不用整治一番吗?” “她们伺候的也太不上心了点儿!” 柳殊瞧见自家婢女这副气呼呼的河豚模样,倒是不甚在意地轻笑了两声,“听到什么了?气这么狠。” 其实也就是按照规矩做事的,只是先前因着柳殊正得宠爱,便总会有些自作聪明地热情些。 如今热情消退,差距就显出来了。 她本是为了转移话题,可见人气鼓鼓地真的要说时,又忙不迭地再度开口,“好好好,待会儿再说这事儿。” “那画轴可是送到府中了?” 松萝一口气就被这么一下子打断,哽了下这才开口,“送到了的。” 不过承恩侯向来与柳殊关系不甚亲厚,松萝到底还是忍不住为自己主子抱不平,“娘娘,你这画画得可用心了…就是不知道……唉。” 柳殊惦记着画轴里的暗语,踱步许久得了准话,这才舒展眉眼。 那还是小一些时候玩笑性质的联络暗号,谁成想竟然今日被她给用上了。就是不知……柳淮序还是否会愿意帮她…… 思绪回拢,她接话道:“无事,左右是父亲生辰,大日子嘛。” “生辰日,添添彩头也无妨的。” 柳殊态度自然,松萝只得把心底那些对于太子和太子妃之间暗戳戳又吵架了的猜测给压住,几息后,佯装不经意地问道:“娘娘……太子殿下的生辰也快到了,您今年打算送些什么啊?” 柳殊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愣。 生辰?闻初尧也到生辰了?! “何时…?”她有些犹豫道。 两人如今虽正疏远着,可她身为太子妃,也不可能是什么都不表示…… 她有些头疼地轻按了按太阳穴,下一瞬,便听到了松萝独自开朗的死亡宣判。 “下个月的初八便是啊…?” 语气疑惑,却又带着点儿想帮她大展拳脚的跃跃欲试,“娘娘,您可得抓住机会!” 第50章 苟命第八十三天 顶着松萝颇为怀疑的视线, 柳殊只得尴尬地抿了抿唇。 已经是七月末了,闻初尧下月初八就过生辰,这人怎么提也未提呢? 按身份, 他身为一国储君, 又是她的丈夫, 那她也不好就这么应付了。旁的买来的东西闻初尧大抵也是不会缺的,唯一算要紧的……便是心意一类。 且今年……荣宁县主估计也攒着劲儿要送个大礼。 柳殊有些头疼, 额角处突突地, “松萝, 之前…殿下生辰, 我送的什么来着?”她顿了下,不知是是出于何种心理, 微妙地又补了一句,“一晃时间竟也过得这么快, 都记混了。” 松萝不疑有她, 也或者是根本没想那么多, 自家娘娘问了, 便规规矩矩地答了,“您与殿下刚成婚那年送的是您亲自去浮光寺求的平安符,第二年送的是您亲手参与裁制的衣物,第三年送的是您亲手写的信, 做的信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