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譬如曾厚乙,打的便是这样的想法。 他与王朗皆是族中新一代的领头人,从学堂走至官场,算得上是有些情谊在的,不然也不会冒着风险,肯在大晚上地听他在这儿神神叨叨讲秘密。 新皇登基也有些日子了,他们这些人自然也是得为族中考虑的。 故而今日,曾厚已心中隐约是有猜测到些许的—— 新帝虚岁二十有四,却迟迟不提后宫之事,反倒……沉溺于一个早就逝去的女人,眼瞅着情深不能自抑。 王朗的声音将他骤然从思绪中拉回,“你可知……当今圣上去了江州?” “我自然知晓的。”曾厚已点了点头,不明白好友罐子里卖的什么药,神情疑惑,“这事儿也就是瞒瞒那些新官儿,我们在座的哪家没有这个门路……?”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他的目光下意识朝周围另外两人望去,见他们面露认同,方才再次扭头望向上首。 然而,多年同窗,王朗一瞧便知晓自己这个好友是误会了,没明白他的意思,“非也。” 他轻摇了摇头,继续道:“我有个旁支的亲戚,在江州颇有些门路。” “你们可知道…她在江州瞧见了谁?” “谁…?”他这么神神秘秘的,惹得其余几人也不自觉正襟危坐。 瞥见其余三人的神情,王朗勾了勾唇,索性也不再继续卖关子,匀了匀呼吸,试图让自己的声调平静些许,“一个女人。” “一个……酷似逝去太子妃的女人。” “甚至,那脸活脱脱就……” 跟太子妃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乍眼瞧着,竟一模一样。 第84章 跑路第六十天 寅时, 寒深露重,寒风掠过枝头,一片沉寂中, 唯有窗棂间透出微弱的灯火。 闻初尧看完了信, 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轻点着桌案。 京城那边林晔寄来的, 言及有些官员恐生了异心,若硬要说, 其实也并非是异心, 无非是一开始装乖的狐狸, 如今尾巴藏不住了。 自他登基以来, 景顺帝便跟彻底抛下了什么顾忌一般,整日整日沉迷于求仙问道, 若是先前还是稍稍收敛了三分,那如今则是全然忘我了。 像是……知晓自己时日无多, 有股走火入魔的疯魔劲儿。 也因此, 这些大臣们无论心里怎么想的, 在闻初尧刚刚登上帝位时, 表现得都还尚好,不知内情的人瞧着,还会觉得朝堂上下同气连枝,比之从前焕然一新。 纸张被火苗舔舐殆尽, 燃烧在幽幽烛火中。 闻初尧回神, 目光盯着桌案某处,神情冷凝, 徐徐轻叹了口气。 他久不在京城, 底下的人难免会有些别的想法。 皇家子嗣众多,那些早就被封了封地外派出去的皇子不算, 养在宫中尚未成家的便也有三四个。 如此耽误在江州,的确不是长久之策。 他毕竟不是景顺帝,哪怕想要荒唐行事时,还能有他这个太子监国。 思及此,男人脸上的疲惫更深了几分。 他忍不住想到了他和柳殊的这个孩子,若是个男孩,那他来日不知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闻初尧缓缓起身,思索几息,到底还是吩咐了下去,“后日一早,启程…回京。” 但在那之前…… 他到底还是想再看看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