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咽了回去,发出“唔”的一声,她笑容抖着,差点垮下来,心想果然越有钱的人越容易得精神病。 谭有嚣懒得再说话,机械地端起酒杯,抬头,吞咽,威士忌入喉,碳火炙烤的烟香气还停留在口腔内,越喝却越清醒,反而灯光比酒先一步晃迷了眼。 他头一次觉得酒量太好是坏事,轻易醉不得,空瓶越来越多,他自虐似的喝。等几个员工怕他喝死了叫来萨婉时,谭有嚣正搂着权御一会儿笑一会儿骂,醉得像是疯了,中文和英语混着说个没完。 “我这辈子最傻逼的就是他妈这几个月,你说我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啊?你说话啊!”权御被揪着领子前后摇得快搀不住他了,只得匆匆向萨婉投去个请求帮忙的眼神。 萨婉走过来,看着那一地黑压压的酒瓶子愣住了,问:“这些全是他一个人喝的?” “我、我们就算想喝也不敢啊。”女人们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全是58度的,不醉就怪了,但还能耍酒疯就说明没什么大问题,她帮着一起扶住谭有嚣,沉得很,记忆里他上次醉成这样还是刚学喝酒练酒量的时候,这次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谭有嚣要么不醉,一旦醉了就是这副德行,实在是难得的,所以别人应付起来也困难,这会儿往沙发上一坐便不肯动了,掏出手机眯起眼来试图寻找宁竹安的号码,一个分成两个,两个裂成四个,重影厚得他什么都看不清,最后忍不住地暴躁起来:“权御!你过来给宁竹安打个电话。” 你看,这喝醉了其实也没什么用,该想到的还是会想到,原本暗着来的都跑上了明面。 这么一说萨婉就回过味来,眼里多了些别样的深意。她不知道这未曾见到女孩儿的一个月里具体发生了些什么,但有了那次经历作为开头,之后毫无疑问地就会有相同的、新的事出来呼应着,而她因为和谭有嚣并没有爱情作为根基,用不着去患得患失些什么,所以对此只有些心疼和怜悯。 这边电话打了几遍,没接,再正常不过,毕竟都已经凌晨,但被酒精激得已经没什么理智了的谭有嚣不这么想,一味偏执地认为是宁竹安故意不接,气得笑几声,权御怕他误会,赶紧解释道:“嚣哥,这个点宁小姐肯定睡下了。” “是呢,嚣,你也赶快上去休息吧。”萨婉瞪了瞪权御,扔给他张房卡,意思是让他赶快把人带到楼上的客房去,这会儿谭有嚣倒是平静了些,但嘴里还是锲而不舍地问着权御“凭什么”。 等侍者把包间里收拾干净,权御折返回来,说道:“多谢您了,萨婉小姐,我也没想到嚣哥能喝成这样,他平时是很知道适可而止的。” “我问你,”女人拢了拢灰呢子的薄外套“嚣和竹安是吵架了吗?” “没有……我印象里是没有,难道嚣哥这样是为了宁小姐?嗳……真是奇怪。” 萨婉略显鄙夷地看了眼情史比纸干净的权御,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知道就怪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