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爸妈工作忙,我就自己捣鼓吃的,有一次,忘了煤火炉上架着锅,差点把家给烧了,从那以后,我妈把厨房锁了,不让我进去。可他们经常加班,一走就是几天,外面的饭吃够了,我就偷偷配了把钥匙,自己弄吃的。后来,我正在做汤面的时候被我妈逮个正着,我以为要挨顿胖揍,可我妈拿起饭勺尝了尝我做的饭,却愣住了,她丢下饭勺,抱着我哭了一通,从那以后,就把厨房门上的锁头给摘了。”严臻一边包饺子,一边云淡风轻地回答说。 长安听了心中微动,她伸过手去,轻轻握了握严臻的手背,严臻转头望向她,漆黑的眼底泛起温柔的波光。 严臻是想用这种轻松的语气将儿时的辛酸淡淡地揭过去。可是有过同样经历的长安,又怎能体会不到他言语背后的辛苦呢。 常月梅默默地看着他们相互安慰,心里涌上一阵酸涩的感动。 俗话说得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两个年轻人,不是随随便便谈个恋爱,而是因为心灵的高度契合才走到一起的。他们过早的接触到生活的本质,却能始终保持乐观积极的人生态度,同时又能从细节理解对方并发自内心的彼此扶持,这份珍贵的情意,却是寻常情侣不能比的。 她不免盯着严臻多看了一会儿,想从这张轮廓峻然的脸庞上看出些许的不同,可是她发现自己错了,这个目光深邃的年轻人,脸上除了坦荡荡的神色和诚挚热烈的眼神,再也找不到其他隐藏于心的情绪。 或许在他眼中,那些令人心酸的往事根本就是甜的,他记得那些事,完全是出于爱,而不是对父母的怨怼或是指责。 这样一个懂得感恩,懂得包容,懂得珍惜的男人,才配得上他们的宝贝长安。 她把擀好的面皮推向严臻那边,“那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忙得连孩子都照顾不到。” “我爸是油库主任,我妈是计量员,油车一来,光卸油就得三四天光景。”严臻说。 油库? 常月梅以为是吃的油,不禁夸张地说:“乖乖!那得多大的粮库才能盛得下啊。” 严臻一愣,还没等解释,沙发那边却传来一道鄙夷的声音,“是烧的汽油,不是你厨房里的豆油!” 常月梅呆了呆,老脸一红,冲着那道背影吆喝上了,“你就坐那儿别动啊,千万别动。等会儿啊看着我们吃饺子,你就聪明成仙了!” 徐建国转头想接茬儿,长安却端起竹篾,拉着常月梅朝厨房走,“常妈妈,煮饺子吧,我饿死了。” “严臻,你陪徐叔说说话。”长安朝严臻使个眼色。 严臻点点头。 四五个面皮,不消一分钟就包完了。严臻一边用抹布擦拭餐桌,一边笑呵呵地主动搭话:“徐叔,您喜欢看中央四套啊。” 徐建国瞥了一眼身后的人影,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严臻不以为杵,擦完桌子,就走过去,坐在徐建国旁边,拿起一块红润润的西瓜递过去,“徐叔,吃西瓜。” “不吃!”徐建国头也不转地说。 “那我吃了。”严臻自顾自地吃了块西瓜。 电视里正在播放的画面吸引了严臻的视线,他聚精会神地观看,直到身边的徐建国嘟哝了一句:“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