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他皱着眉头,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盒子,用力塞给长安,“你……给他!我先去徐家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步子迈的,就像是有人在屁股后面追他似的,一溜烟就不见影儿了。 长安低下头,朝手里的盒子一看,嘴角却一点一点扬了起来。 正红花油。 新的,还未开封。 这好像是长宁第一次主动找严臻,而且还是给严臻送药。 她朝空无一人的楼道望了望,长长地吁了口气,低声笑骂道,“臭小子!” 她就知道,长家的孩子,没有一个是恶毒之人。 只是念头刚闪到这儿,脑海里却浮现出一张浮肿猥琐的面孔。 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透过客厅的窗户,她看到灰白色的石桌椅,和那一树葱郁茂盛的葡萄叶。 长安锁了门,刚走出楼道,就看到严臻拎着一个硕大的水果袋,脚步匆忙地走了过来。 看到她,他小跑几步,举起手,“长安,我正有事找你。” 长安等着他,等他走近了,扬起脸,笑吟吟地举起手里的药盒,对他说:“我也有事找你。” 严臻看到她手里的药瓶,以为她又想给他抹药,于是连忙摆手,说:“不用擦药了,已经好了。” 长安却把药盒硬塞进他的手里,神色一本正经地告诉他:“这可不是昨天那瓶药,这瓶红花油啊,是……是宁宁送给你的。” 说完,长安一眨不眨地盯着严臻,想从那张神采峻然的脸庞上看到她期待的惊喜表情。 可是严臻的眼睛里只是迅速地闪过一道光亮,而后,就沉寂下来,“是吗,那我可要谢谢宁宁。”他的神情有些异样,欲言又止地看着长安说:“还有件事,我……” “怎么了,你倒是说呀!”长安推了推严臻的胳膊,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严臻看看她,蹙起浓眉,说:“我得回苏州了。” 回苏州? 回家? 长安愣了愣,手变得有些僵硬,她试探着问:“你刚才给家里打电话,是出了什么事吗?” 严臻伸出舌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目光变得严肃,“我妈病了,听我爸说,病情有些严重,要我立刻赶回去。” 长安一听也急了,“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东西买票回家。” 她去抢严臻手里的袋子,严臻却一把握住她的手,“长安……” 长安诧异地看着他。 严臻艰难地润了润喉咙,语气恳求地说:“长安,我想带你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 长安目光惊讶地盯了他片刻,站起身,思虑了几秒,痛快点头,“行,我跟你去。” 严臻这次是真愣了。 他不可置信地眨眨眼,嘴唇哆嗦了几下,再一次确认,“你……答应了?” 长安无奈地笑了笑,伸出手指掐了掐严臻绷紧的面颊,“我答应了,我跟你去苏州,你没听错!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严臻闭着眼睛,笑得露出白牙。 他用力点点头,握住长安的手,“我们回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