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哑低沉的一句话,顿时把长安的心变得酸酸软软的。想起这些日子所受的煎熬,她不由得眼眶一红,顾不得身后就是人来人往的院子,主动朝严臻偎了过去。 严臻叹了口气,紧拥着她,柔声说:“你受苦了。” 她的身子颤了颤,像小猫似的呜咽了一声,慢慢合上眼睛。 严臻你知道吗。 她不怕吃苦,更不怕受委屈,她怕的,是失去他这方温暖的怀抱。 如果连他的呵护也感受不到了,那她真的会失去坚持的勇气…… 翌日清晨。 长安从梦中醒来,一张温煦明亮的笑脸,正杵在她的眼前方。 她愣了愣,不甚清明的瞳孔骤然一缩,双手抓住蓝色薄被的边缘,挡住口唇,神情略带紧张地看着他:“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严臻笑呵呵地看着她,“你流口水的时候,我就来了。” 她低声嘟哝了一句,然后把被子一点点拉高,蒙住头。 他哈哈大笑。 昨天晚上,赶上轮休的赵铁头等人把严臻拉去侃大山,后来谈得兴起,严臻干脆留宿那边没有回来,长安得到消息后大大地松了口气,因为她一直头疼怎么和严臻睡在一张床上。 虽然他们已经是合法夫妻,在朔阳的时候,也曾同屋共眠,可发乎情,止乎礼,从未逾越礼法的界限。长安觉得,男女没经过婚礼这一关,就不能算是真正的夫妻,自然也不能睡在一张床上了。 她的思想在时下崇尚自由个性的年轻人眼中或许是迂腐陈旧,不合时宜的,但她却觉得身为女子,只有出淤泥而不染,洁身自好,才能活得有尊严,才能赢得爱人更多的尊重。 严臻理解她。 所以在朔阳家里他会睡在客厅,在工地帐篷他会睡在椅子上,现在到了营地,他会睡到工友的宿舍去,他一直都很尊重她,不想让她觉得不自在。 就冲这一点,她就很感激他。 脸蒙在被子里,耳朵却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声。 她好奇的把被子扯开一道缝,朝屋里探视。却看到严臻正拉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一套崭新笔挺的军礼服。 “你怎么还带着礼服?”她诧异地问道。 “穿啊。”他把礼服挂在臂弯,伸手拍了拍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欣赏地看着衣服上金色的扣子和金黄色的绶带。 穿? 在这鸟不拉屎兽不跑的荒郊僻壤穿军礼服? 给她看? 还是故意在工友面前抖威风? 原本想毫不客气地怼他两句,可奇怪的是,一见到他手里深绿色的礼服,她却莫名地感到兴奋起来。 竟有些心痒难抓,跃跃欲试,迫切的想要看到他换装后的样子。 于是她坐起抱膝,双目发亮地瞅着他,“别人都说最平凡的军人穿上军礼服也能增加颜值,你穿上,我看看,是不是像他们说的一样。” 他朝她挤了挤眼睛,笑着说:“待会儿就见到了,不着急。” “为什么要待会儿,我现在就想看。”她不明白。 他看看表,轻轻咳了咳,“现在不行,还不到时候。” 说完,他趁长安噘嘴抗议之际,忽然欺身上前偷了一记香吻,而后在长安发作之前,大笑着快步溜了。 “严臻——” 长安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