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头在本子上算起账来,“你都买了哪些布?成本多少?又打算卖多少?” 顾朝一一道来,又把跟顾阳说好的事,一同告诉魏岚。 “啊,这样的话……”魏岚顿了顿,埋头迅速列了两条公式,末了推给顾朝看:“四种颜色的布每种五匹,折算成尺就是两千尺,这么算下来阳哥不用承担成本风险,都卖出去的话,能分到八十块钱,咱们拿到手的有二百八十块钱。” “其中三种纯色布每尺成本是二毛二,净利润是一毛八,还有一种是白底粉色印花的小凡布,成本价是二毛五,我准备售价五毛,不要布票。” 顾朝点点头,又摇头,声音淡淡:“如果都卖出去,阳哥分到的应该是八十五块,我们这边扣去成本和阳哥的抽成,能拿到三百一。” 顾朝说的有条有理,显然是一早在心里过过账的。 魏岚点点头,示意明白,又担心道:“可是,总共两千尺布,这个数量可不少……” 顾朝一直注意魏岚的表情变化,就怕她会介意,却没想到,魏岚将账务算清,只是担心货不好出手,并没有计较其他。 顾朝心里没由来一阵熨帖和感慨。 他的姑娘,总是善良识大体的,是他想左了。 顾朝笑着说了一句:“马上要年关了。” 魏岚先是一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 她一拍脑袋,惊呼道:“是啊!快过年了,我怎么就没想到?” 老百姓平日里舍不得穿舍不得吃,临近年关时,为了喜庆也为了来年更有盼头,咬着牙也要置办一些年货。 而这些年货中,其中较为实用的针线、布匹占大头。 “朝哥,你太聪明了!” 何止是聪明?简直老谋深算! 魏岚喜滋滋算了半天账,忽然又想起什么,她起身跑到床边,从枕头里侧抽出一件叠好的毛衣。 正是顾朝出去的这几天里,她织的那件。 魏岚将毛衣抖开,先是在顾朝身上比划了一阵,看起来有点大,但具体还得看上身效果。 顾朝身上穿的还是出门前魏岚填充棉花的那件薄袄,之前还算暖和,放在这样的大雪天里,完全不够看。 他身上的棉袄外出穿了十多天,还算干净整洁,看得出来平时有注意不弄脏,只是胸口处的豁口十分明显。 那处豁口周边布料下瘪,似乎是棉花从那里冒出来,又被人粗鲁塞回去造成的。 魏岚伸手把毛衣往顾朝怀里一塞,哼哼道:“换上我看看!” 她推着顾朝回自己房间换衣服,自己则是将那四千块钱重新装回信封里。 魏岚拿着信封在屋里转悠,总觉得放在哪里都不安全。 这些钱不光数额大,而且意义不一般,是顾朝拿命冒险换来的钱,她必须收好。 视线在屋里环视一圈,注意到窗边长桌抽屉上有铁环和锁扣,魏岚从脖颈摸出黄铜钥匙,把藤箱上的小锁换到抽屉上。 装钱的信封放在抽屉里,魏岚又将藤箱里一些有实际价值的东西清点出来,一同放进抽屉压在信封上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