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他。 风急速地刮过他的脸颊,路加策马狂奔一阵,逐渐冷静下来。 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兰斯洛特在他的掌控中,他们之间有光明神的契约,一切都会改变。 但为什么刚才那一瞬间,有关瑶光塔的画面如此逼真? 逼真到他寒毛直竖,差点没喘上气,还做出了逃跑这么幼稚冲动的事。 路加确实获得了原主的一部分记忆,但过去的记忆不应该包括还未发生的未来才对。 那或许是他的想象。 还是说,书中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而他所在的时间是第二次? 那些画面到底是记忆还是想象,有机会一定要进瑶光塔里求证。 路加的目光坚定起来。 这具身体在本能地害怕,但路加不会逃避,他会直面恐惧、征服恐惧,让恐惧为自己所用无论是兰斯洛特,还是瑶光塔。 他勒马回身,向车队奔去。 啧,刚才跑得太急,希望别出什么大乱才好。 正这么想着,一人一骑的身影从视线尽头奔来,夏佐的红发在绿林间飞扬。 总算追上了!他气喘吁吁,满脸担忧和恼怒,你刚才发什么疯?这片森林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路加向他身后望了一眼:兰斯没来? 他怎么来?夏佐道,不但来不了,说不定还会被治罪喂路加你急什么,等等我! * 弗罗门斯公爵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俯视兰斯。 就是这个奴隶惊扰了路加殿下的马?他缓缓问道。 手握重权的宫相年纪在五十岁左右,头发花白,灰瞳深邃难以见底,眼白浑浊泛黄。与浑浑噩噩的国王和大王子不同,他看起来才像真正的掌权者。 众人鸦雀无声。 事发当场,夏佐塞西尔立刻追了上去,另两个目睹全程的王子侍卫只说了当时兰斯在小殿下身边,落在弗罗门斯公爵口中,却成了兰斯蓄意谋害王族。 但他们不敢反驳。 宫相想杀的人,谁敢置喙?别说自己项上人头不想要了,甚至会株连亲族。 虽然兰斯为人和善,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以色上位的情人罢了,没必要为他冒险倒是不知弗罗门斯公爵为何会想杀区区一个情人? 不过兰斯胆子可真大,竟然完全不害怕。 银发的奴仆稳稳站在掌权者面前,神情淡漠,仿佛垂下眼睛就是他对权贵最大的尊敬。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抹担忧,但那担忧似乎不是在为自己的境况担忧,而是为了别的什么。 见到宫相大人,为何不跪?!弗罗门斯公爵身边的侍卫高喝。 兰斯沉浸在思虑中,没给出任何回应。 侍卫恼怒,狠狠一脚踹向他的膝盖,兰斯纹丝不动,只是像惊醒般眨动了一下睫毛。 侍卫悚然一惊。 那一脚他用了九成力道,就算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也要被踹倒,一个不设防的奴隶怎么可能 他恼羞成怒,抡起马鞭,用尽全身力气向兰斯抽去。 马鞭破空如有风雷之声,却如被驯服的猛兽般,轻之又轻地落进了一只手中。 兰斯握住马鞭,轻轻一拽,那长鞭便甩脱侍卫,落入他的掌控下。他说了自路加离开后的第一句话。 殿下说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无权在这具身体上留下痕迹。 兰斯后知后觉感到了小腿的隐痛,那里或许已经开始变得青紫。 刚才是我的失误。他带着歉意道。 也不知道是在和谁道歉。 不服管教。弗罗门斯公爵冷冷道,看来圣马丁修道院并没有教你什么是服从。 我属于路加殿下,听命于他,而不是您,阁下。兰斯淡淡道,我会等到殿下来处置我,无论任何处罚我都愿意接受。 你的罪行或许会让他永远都回不来。弗罗门斯公爵道。 兰斯抬起眼直视公爵,翠绿的眼眸平静而坚定。 他会回来的。 弗罗门斯公爵眉头渐渐锁紧。 他的直觉没错,温士顿的后代非除不可。这个年轻人虽与温士顿老公爵无一分相似,却比那个死者更危险。 就地斩杀的命令还未出口,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寂静的人群重新变得嘈杂。 没想到弗罗门斯公爵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