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年有余! 苏氏在她眼底待了三年! 是她养虎为患! 王妃在苏良娣面前表现得冷静自若,可如今,她一想起这些皆是怪她自己识人不清,就悔得呼吸皆不顺畅。 她咬紧牙,将悲痛悔恨皆咽了下去。 她攥着锦被,话音且凉且寒: “她如今的一切,都是本妃给的,本妃要让她生不如死!” 秀琦看见她眸中的恨意,想劝她注意身子,却堪堪哑声。 娘娘心中的苦和恨,总要发泄出来的。 ********* 青烟色细雨落了几日,似要将府中的烦躁压抑皆洗清。 小郡主的身子弱,洗三礼和满月礼都未曾大办,听说,这是王妃自己对付煜提的要求,经过早产一事,她许是终于清醒,彻底懂得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姜韵却顾不得府中发生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另一件事却更为重要。 ——卫旬回长安了。 铃铛兴奋地将这事告诉她时,姜韵险些没稳住手中的杯盏,热水溅在手背上,姜韵才堪堪回神: “你听何人说的消息?” “刘福公公和张盛公公说话时,奴婢不小心听见的。” 铃铛没发现她的异样,说这话时,还有些兴冲冲的。 这事本就算不得秘密,刘福说话时也不隐晦,铃铛去拎个茶水的功夫,就顺路听见了。 姜韵抿唇,她突兀地端起杯盏,抿了口热水,热水稍烫,让她轻拧起眉心。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适应了口中的温度,徐徐咽了下去。 铃铛有些惊讶,忙将她手中的杯盏夺下来: “这茶水刚煮开,姐姐急甚?” 姜韵回神,她抿唇说:“没。” 她眸色稍闪,不动声色地问: “卫公子进府了?” 铃铛倒了杯冷水递给她,叮嘱道:“姐姐过过口,就吐出来。” 女子不宜用凉水。 尤其是姜韵尚怀着身孕,铃铛一丁点儿都不敢疏忽。 说完这话,铃铛才摇了摇头,回答姜韵: “还没有,听说卫公子着急回府了,说是明日来给殿下复命。” 着急回府? 姜韵呼吸些许稍沉。 她是知晓卫旬留在定州是为何的,这般着急回府,难不成是寻到线索了? 下一刻,姜韵就自己否觉了这个念头。 不可能! 根本不可能! 她当初逃得隐晦,一把大火烧了她所有的痕迹。 不可能有人找得到她。 姜韵在心中不断地安慰自己,让自己不要多想。 可这些不过是徒劳罢了。 她袖子中的手指不住轻颤着,她忽然起身,对铃铛道:“我有些乏了,你先出去吧。” 铃铛一愣,朝外看去。 如今刚是午时,姐姐连午膳都未用,先前还好好的,瞧着很是精神,怎么忽然就乏了? 她有心想问,抬眸,却见姜韵脸色有些不好看,铃铛顿时噤声,忙问: “姐姐可是身子不舒服?可用奴婢去请太医?” 姜韵打断她:“不用,我休息会儿就好。” 铃铛担忧地拧眉,一步三回头地退了出去。 姜韵眸子中掠过些许烦躁。 她和卫椋十年未曾相见,可年幼时的记忆足够她了解卫椋。 卫椋此人心胸狭窄,薄情寡义,除了她娘亲以外,似乎这世间就没有卫椋在乎的人。 m.IYiGUO.nET